而許家女,絕不可能下嫁給一個商人子弟。
“為父會為你精挑細選一門親事。”
“李白,不適合你,也不適合許家。”
這樣的心比天高的刺頭,為贅婿,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除非,他能用許家的權勢絕了李白的仕途之路,讓李白安於家室,否則就得整日提心吊膽。
為臣者,哪有那麼容易。
“阿耶。”
她心悅李白啊。
是一見,便再難忘懷。
身處安陸,她從未見過似李白這般耀眼到讓人心動的男子。
無論才情,樣貌,性格,都無可挑剔。
雖然今日被拒絕了很難過,但恰恰證明了李白雖直率狂妄,但絕不愚蠢。
哪怕李白無功名,她也願意。
“阿耶,萬一萬一他出的起賠門錢呢?”許氏不甘心的問道。
許父嗤笑一聲,為情所困,便看不清了嗎?
“不是萬一,是他本來就出的起。”
“他是名滿江南的才子,他還有一胞弟,江湖人稱明月公子,金陵城一家獨大。”
“他沒提,便說明他是真的不願。”
“死了這條心吧,他非籠中鳥,許家困不住他。”
“除非,你想與他成為一對怨偶。”
過來人,都看的冷靜理智。
一旦結親成功,要麼李白如同折了翼的鳥鬱鬱寡歡不得志,要麼就是他的女兒獨守空房耗盡心血。
再多年少的歡喜,都抵不過悠悠歲月的折磨。
退一萬步講,他的女兒心儀的是這個明亮耀眼的才俊。
若李白失去光環,縮於家中,泯然眾人,屆時,二人又該何去何從。
說到底,李白果斷的拒了這樁親事,他是打心底鬆了口氣的。
為官多年,閱人無數。
他不願強硬的將李白這顆明珠蒙上沙塵。
更不要說,李白的胞弟李明月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江湖俠客第一人,金陵城的後起之秀,無數官員的座上賓。
如今在揚州城,也混的風生水起。
“莫鑽牛角尖,也切莫心生怨懟。”
“你傾心於他,是你的選擇,他拒絕,也是他的選擇。”
“我許家,不做丟人現眼的事情。”
聞言,許氏掩面而去。
所有的一切她都心知肚明,又怎會心生怨懟。
她何嘗不知,李白與許家格格不入。
除非,除非她願意拋卻高門貴女的身份。
但,她能拋下嗎? 她對李白一見傾心,卻又不夠不夠純粹徹底。
若拋卻許家女對身份,她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商人妻,自幼錦衣玉食左右簇擁,真的能夠接受這份落差嗎?
也許真的像阿耶所說,終成怨偶。
饒是清楚一切,她依舊忍不住痛苦。
驚豔至此,以後又該如何待旁人。
許氏滿是淚痕的臉上,皆是糾結,神色變換不停。
遠在揚州城的蓀歌收到了李白的信。
信中告知她,拜謁許家無果,他打算暫留安州遊歷,另尋出路。
無果?
蓀歌看著信上的字,的的確確是李白的字跡,可又怎會是無果呢?
許氏呢? 命中的姻緣,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斷了?
她能說,陪門錢,她都準備好了嗎? 好吧,我還是對李白偏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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