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建議阿兄去華山。”
好吧,她做不到無動於衷看著李白枯等。
玉真公主已經多年未造訪終南山了,山中的別館早已破敗。
劇情中的李白毫不知情可憐兮兮在別館中日復一日的等待,從年初,等到深秋。
陰雨連綿,山路不通,寫下《玉真公主別館苦雨》。
那淒涼愁苦的模樣,她著實不忍見。
所以,偶然當一下李白的金手指又何妨。
李白詫異,這算是未卜先知嗎? 他的阿月,當真不是墜落凡塵的仙人嗎? “既如此,那訪完終南山,便前往華山吧。”
“阿月,當年在青蓮,你我許下諾言,定會將阿爹阿孃接出蜀地的。”
“如今,出蜀已經六年了,尚無功名在身。”
李白似是自嘲的笑了笑。
蓀歌啞然,在這個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天下讀書人對為官有著詭異的執念。
彷彿,那是光宗耀祖的唯一出路。
尤其是,對於李白這樣的商人子弟。
就算是家財萬貫,在真正的貴人眼中依舊是賤籍。
她在很久以前,聽說過這樣一句話“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又何止是一座山。”
李白執念為官,經邦濟世,她總不好潑冷水。
“那我陪阿兄一起。”
說實話,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金手指。
旁人擁有金手指一路越級打怪唯我獨尊,而李白卻該經歷的困頓思索從來沒有少過。
也許,她更像是個旁觀者。
可作為一個旁觀者,她的心又不足夠純粹堅硬。
遠觀終南山,雲霧繚繞,如夢如幻,似人間仙境。
可真正踏足終南山才知,處處皆是凡塵俗世。
文人,道士,俠客,三教九流行走在終南山的山道上,或高談闊論,或故作神秘。
密密麻麻的小屋散落在參差不齊的山脊上,滿是紅塵煙火氣,很難再感受到遠離俗世喧囂的寧靜仙氣。
誰都知道,這終南山上真正的隱士屈指可數。
浮躁的人心,才是此刻終南山的主調。
越往上走,李白臉上的失望之色越勝。
他以為,所有的聖地都該如當年江陵天台山一般,能讓人靜心凝神,返璞歸真。
偌大的終南山,多的是前來碰機遇的投機分子。
李白心知,這些年若無阿月陪在身側,經歷了那些人情冷暖,他恐怕也會急於求成加入這終南山隱居,成為這種志在為官的隱士,徒增笑話。
所以,失望歸失望,但他卻也沒有資格抨擊這些汲汲營營妄想出人頭地的人。
都在這俗世中奮力掙扎不認命,如同他這些年不斷的拜謁。
“阿月,下山去吧。”
李白嘆了口氣,向來明朗灑脫的笑容裡多了幾分滄桑蕭索。
蓀歌沒有作答,沉默的跟在李白背後。
此生,李白沒有選擇這條所謂的“終南捷徑”在此山中隱居,蓀歌甚感欣慰。
也許,她沒有改變李太白的人生軌跡,但這些細微之處,李太白的選擇從未讓她失望。
李太白非一成不變,只會更加如蘭如玉。
李白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到華山腳下,玉真公主地位尊崇,不是他以往拜謁之人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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