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蓀歌斬釘截鐵道。嬴政朗聲大笑“好!”
昨日之刺殺,今日之驚喜,冰火兩重天。
若遇一刺殺,便能得一驚喜,那他年年歲歲遭刺殺,也未嘗不可。
主要是他就喜歡別人處心積慮刺殺他又殺不死他的刺激。
嗯,與驚喜無關。
在嬴政的注視下,蓀歌緩慢又詳細的將造紙之法盡數告知。
嬴政身心俱震。
眸光流轉,晦澀複雜漸漸趨於明朗清澈。
這一刻,贏政打定主意,就算昌平君最後也如他的母親兄弟一樣背叛了他,他也願意饒昌平君一命。
造紙術的功績,足以彌補昌平君的任何罪過。
如果昌平君,始終不變的忠誠於他,那他就會給予昌平君一生的尊榮。
蓀歌並不知,誤打誤撞,多了一條命。
贏政親自執毛筆,在空白竹簡落下了造紙術。
“寡人倒真有些好奇,是怎樣驚才絕豔宦官才能有此奇思妙想。”
蓀歌一笑“這得問趙府令。”
趙高:他來了,他來了,昌平君帶著針對走來了。
“趙府令同為宦官,可有之類的奇思妙想。”
“沒有的話,是因為不想嗎?”蓀歌眨眼,神態純善又無辜。
贏政:……
趙高:……
可真陰陽怪氣啊。
嬴政狐疑的眼神在蓀歌和趙高之間打轉。
一個是大秦的右相。
一個是他的中車府令。
沒道理針鋒相對啊。
表叔也不是斤斤計較的小心眼兒,不至於無緣無故為難趙高。
能獻出造紙術這般神奇的發明,足以證明表叔大公無私高風亮節。
綜上所述,絕對是趙高犯錯了。
贏政看蓀歌,越看越喜歡。
趙高敏銳的察覺到了秦王嬴政的眼神變化“僕平庸無用,只擅鞍前馬後做些瑣碎的小事。”
“大王得昌平君,如虎添翼。”
蓀歌:瑣碎的小事?
不見得吧。
矯詔,殺人,擅權,亂政,可每一件小事。
就差直接登基稱帝了。
蓀歌和趙高之間的眉眼官司,完完整整落入嬴政的視線。
主要是蓀歌不加遮掩。
嬴政嘆息,決定和一次稀泥。
“神蹟,可遇不可求,豈是尋常可比。”
“右相,大功一件。”
“趙高,素來也辛苦。”
頓了頓,又言歸正傳“紙張未問世前,寡人希望造紙密法止於三人之耳。”
利器,就要發揮利器該有的作用。
蓀歌頷首應下。
趙高也不敢其後的連連保證。
贏政大手一揮,厚賞蓀歌,緊接著又大肆封賞了羋華母子。
羋華:有驚有喜但更慌。
她現在已經徹底摸不準父親的走向了。
她還心驚膽戰著,父親去大王面前晃了一圈,就得了賞賜。
蓀歌帶著賞賜,剛剛走下石階,就見趙高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追來。
“右相大人留步。”
“右相大人請留步。”
蓀歌咧嘴,她好像暫時性失聰了。
得去尋個醫師好好瞧上一瞧了。
趙高豁出去,直接扯著嗓子“右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