蓀歌在想,樊於期的頭顱讓秦王嬴政想起了什麼?過往數十年的顛沛流離,還是不斷被背叛拋棄的悲慘孤獨?她說不清,也道不明。只知道這一刻,秦王嬴政像一把銳利又染了霜雪的劍,他寂寞多疑,卻仍然有一腔孤勇,天下盡歸大秦。
荊軻見狀,適時的取出卷軸,緩緩開啟。
蓀歌心中一緊,秦法規定無王宣不得近前。
這是荊軻刺秦王的優勢。
卷軸的盡頭,是一把淬著見血封喉毒藥的匕首。
不管了,賭一把。
反正她貌似位高權重。
秦王嬴政總不會因為她無宣上前違背秦法就砍了她的頭或是閹了她吧?
不死不閹,世上無大事。
在荊軻一手拉著秦王嬴政的袖子,一手握著匕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朝著秦王嬴政刺去時,蓀歌像一隻染了狂犬病的惡犬,直接衝了過去,撞倒了荊軻。
匕首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出其不意的一幕,令荊軻訝異。
荊軻咬牙,匍匐在地再一次握住了匕首,抱著必死的決心,又一次朝著秦王嬴政刺去。
秦王死,鯨吞六國的步伐必定緩下,燕國便可再覓得良機,富國強兵。
蓀歌嘆了口氣,直接低頭雙手舉起了秦王嬴政面前的桌子。
又厚又重的桌子,砸向荊軻。
在荊軻躲閃之際,秦王嬴政已經拔出了佩劍。
這一次,沒有秦王繞柱的笑談。
這一次,秦王沒有孤立無援。
見秦王嬴政終於有驚無險掌握了主動權,蓀歌又默默退了回去。
秦王嬴政王劍一出,荊軻成了劍下亡魂。
沒有太史公筆下的生動跌宕,有的只是乾脆利落的一劍。
秦王嬴政緩緩的擦拭著長劍上的血滴,目光冷冽。
樊於期的人頭早已因陡生的變故滾落臺階,與倒在血泊中的荊軻遙遙相對。
秦王嬴政,已經理順了其中的關竅。
大秦的叛將樊於期還真是好樣的,能不顧家族親眷反叛,可偏偏能為了燕國的刺殺獻出頭顱。
他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就這般不值得效忠?
秦趙大戰,父親趁亂歸國,他和母親被拋棄繼續在趙國為質,幾度生死險象環生。
繼承大位,數年有名無實。
權相攬政,弟弟造反,母親背叛……
如今就連小小的樊於期都寧一死成全燕國謀劃,至他於死地。
好!真的是好的很!
長劍插回鞘中,秦王嬴政居高臨下,目如鷹隼的掃視著殿中的文武百官,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蓀歌身上。
這是大秦的相邦。
這也是他的叔父。
昌平君。
封無可封,他能做的便是善待咸陽城中的羋姓族人。
“滿朝臣子,獨右相愛寡人。”
嬴政聲音低沉,通身威儀天成。
蓀歌:是的是的,她為政哥狂,她為政哥哐哐撞大牆。
好久不見啊,遲到的元旦快樂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