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似乎是死了。
時念真在淺灘擱淺這十天，沒看到任何一隻魚蝦蟹，連沙下，也挖不出什麼蛤蜊扇貝蟶子。
肉眼看去，她看不出海水跟以前有什麼不同。
但時念真推斷，既然陸地動植物都受到了末世影響，海里不可能避免。
時念真在海邊泡了十天，游泳技術大有長進，能靈活在水裡肆意翻滾游上游下，像一隻水猴子。
在引力異能的加持下，隨意上升或下潛，身體也不會因水壓出現潛水病。
她在岸邊安安生生待了十天，隨著對海水的熟悉，時念真對深海的恐懼消散了很多。
反正都是待在水裡，不如真的往海里遊遊，找找變異海鮮。
這幾天，她躺在海邊，已經派無人機搜尋過四周，找回了不少變異動植物。
比如半人高又細又長的小白菜，菜幫全是纖維，一嚼一口渣，食用價值大幅下降。
比如跟茄子那麼大的胭脂蟲，一頓就能吃光一片仙人掌，拍死濺一地血，很像兇殺現場。
再比如葉片只有一指長的韭菜，不過氣味濃郁是以前的幾倍，韭菜種在隨身別墅後院，整個後院被韭菜味和玫瑰味禍害得簡直不能聞。
還有異變後不再開花最多產藕帶，葉子巨大變成並蒂的荷花……林林總總、奇奇怪怪的變異動植物，足有十多種。
時念真全都養在了後院。
打算把看起來沒有什麼食用價值的變異種，賣給張晰晰的舅舅。
他們科研人員自可以從中找出價值。
總之，時念真覺得是時候出發征服大海了。
她沒有貿然深入，而是沿著海岸線遊動，打算去找找別人養殖在淺海的網箱或筏架。
隨著時念真對海域的探索範圍不斷擴大。
她心漸漸提了起來。
海里什麼小魚小蝦都看不見了。她遊了一整天，也就遠遠見到零星幾條魚。
“這不對勁。”
不是說海里都是水，不對，不是說海洋生物的種類和數量遠遠超過陸地生物嗎？
但她這十多天看到的海洋生物，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趁著中午日頭最盛，時念真皺眉仔細盯著海水。
看了一會兒什麼都沒看出來，她果斷放棄，往海底沉去。
如果魚蝦都死了，那最終都會沉到海底。若死的時間不長，應該不會腐敗光，總會留下殘骸。
隨著靠近海底，光線漸暗，時念真心情也變得沉甸甸的。
海底都是海洋生物的殘骸。
能看出來形狀的有魚蝦蟹，看不出來形狀已經腐敗只剩一些白色身體組織的海洋生物，不知有多少。
時念真掏出一根鏟子，挖了十米也沒挖到真實的海底。
她沒想到海里的情況是這樣嚴峻。
時念真想到之前見到的零星幾條魚，那估計是變異後活下來的。
不知道海里的情況，那些科研人員知不知道。
時念真想了一下，上浮出海面，派出了無人機。
“去探查海上哪裡有養殖場。”
時念真把網上找的海上養殖場的圖片共享給無人機。
無人機起飛了。
時念真目光則看向遠處的海岸線。
這些天，她看到海岸邊的荒草枯萎，樹葉飄落，以為是秋天天涼後的自然反應。
但現在看了海里的情況，她覺得可能不止是秋天造成的。
她還記得張晰晰曾說過的，科研人員發現陸地上的普通植物正緩慢枯萎，所以張晰晰的隊伍還兼職找變異植物。
如果這個緩慢枯萎比她想象的更快呢？
時念真一頭扎進水裡，沿著海岸，找了一條河游進去。
隨著不斷深入陸地，時念真漸漸能看到岸邊的草都枯黃掉落，在河道里甚至造成了堵塞。她裹著特質的冰袋衣上岸，岸邊的稻田跟十天前黃燦燦的模樣有了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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