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客氣了，看來是有求於我，”深淵主宰說，“我的規矩你懂的。”“……”時念真頓了一下。
規矩？
什麼都是要交易的嘛。
“就是那個亡靈標記。”時念真說。
“我不是說了別怕？那東西你不用理會，沒標在你身上，造不成什麼大麻煩，最多增加一點實戰。”
深淵主宰說著笑了起來，低沉的聲音就像毛茸茸的小貓，在耳邊滾過，留下一股熱意，“我的意思是，最多給你送錢。”
對於時念真賣喪屍賺錢這事，他覺得還挺可樂的。
時念真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耳朵，鎮定開口：“不，我的意思是，北綿跟我一起中招的，我身上有標記的話，她不可能沒有。”
“她早就中招了，不然那些喪屍不可能追著她，”深淵主宰說，“反正，煉獄跟地獄一直在打仗，對我們惡魔來說，身上有幾個亡靈標記很正常。”
“這反而說明你們是很純真的惡魔，以後到了煉獄，也不會被別的惡魔當作新人小瞧。”
她算是聽懂了。
深淵主宰說的別怕、不用管，是完全不把標記放在眼裡，反正深淵跟亡靈早就是敵人了。
早晚會被亡靈標記。
“……沒有解決辦法？”時念真執著問。
“她自己是歌姬，淨化就可以。”深淵主宰說。
掛了電話，回到椰子樹小島，北綿還沒回來。
時念真看了會兒佩佩提供的合同，躺在沙灘上，瞪著頭頂的椰子樹發呆，順手摘了個椰子喝。
好甜！
也許她該把這兩椰子樹，移植到空間去，看它們葉片都枯黃耷拉下來，想必也活不久了。
耳邊海浪拍打。
風輕輕的吹。
突然無所事事。
久違地，有些閒。
時念真躺著，漸漸閉上了眼睛，在半睡半醒間，水果手機突然響了。
摸出手機一看，張晰晰的名字在螢幕上跳動。
時念真愣了一下，突然有些心虛。
自從她跟張晰晰說要出海找海鮮，就沒再聯絡過他，又一直在泡水裡，還裝訊號不好，漏接了幾個影片。
原本說好要保持聯絡的……
時念真按了接聽鍵，鎮定開口：“喂，哥～”
“終於接通了！時念真你翅膀硬了吧，竟敢不接電話？”張晰晰在那頭咆哮得嗓子都劈了。
“哥，不是故意不接的，遠海沒訊號，我今天剛回到近海。”時念真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你就編吧！基地的科學家們已經發現海里的生物都死光了！”張晰晰咆哮。
“哥～消消氣～海里大部分確實都死了，但我真的找到了變異的海洋生物。”時念真說。
張晰晰：“……”
“不太容易就是了。”時念真說。
張晰晰在那頭長嘆一聲，語氣軟下來，“行，出息了你。回去了我給你請功。”
時念真：“嘿嘿，先謝謝哥了。”
張晰晰：“你在哪兒？該回去了。”
時念真：“海上，我也不知道在哪兒，不過這裡很暖和，陽光海浪沙灘，還有椰子樹。”
張晰晰：“椰子樹？你跑南海去了？”
時念真：“是吧。”
張晰晰：“剛好，我們在粵州市，你來跟我們匯合一起回京吧？”
時念真：“回這麼早？南邊的蔬菜水果，都收完了？”
張晰晰：“沒，但我空間裝不下了。”
時念真還不想回京。
到了京城的基地，肯定就沒這麼方便抓喪屍賣喪屍了。
至少，要等隨身家園升級到莊園，才能回去。
時念真決定向張晰晰暴露自己直播可即時傳送商品的功能，就用空間異能來掩蓋。
反正，等食物再緊缺一些，她開直播，也會暴露。
她說完，張晰晰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哥？喂喂，你還在嗎，訊號斷了？”時念真瞪著水果手機。
末世了，在海上，訊號不好也很正常。
張晰晰：“這是真的嗎，直播賣貨可即時傳送，這也太……”
“是啊，哥，你等會兒，我開個直播給你看。”
時念真立即開了個本世界精準推送給張晰晰的直播，並現摘了個椰子上架。
【你來真的啊？】張晰晰彈幕說。
“好了哥，你買下那個椰子。”時念真對著鏡頭說。
閃光燈一閃。
時念真面前的剛摘的椰子就消失了，一個榴蓮靜靜躺在它的位置上。
“哇～”時念真兩眼放光，“哥，你真夠意思！早就想吃這玩意兒了。”
“我們之後去桂西唄，那邊水果多。”時念真給看直播的張晰晰表演了一個徒手開榴蓮。
她現在面板看起來依舊細白滑嫩，實則皮糙肉厚，防禦賊高，按在榴蓮滿是尖刺的外殼上，連個坑都沒有，根本不痛。
【哎～行，你先跟我匯合，把物資傳回京城去。】
【我還以為我是個天才，擁有那麼大的空間，沒想到不過是平平無奇，每個空間異能都有獨到之處。】
“……”時念真閉嘴吃著榴蓮，沒敢跟他說這是職業，怕他更打擊。
時念真一直等到天黑，北綿才回來。
她帶回了一大堆海產。
章魚、魷魚、比目魚，青蟹、龍蝦、皮皮蝦，海馬、海鰻、東星斑，還有很多時念真叫不上名字的魚、貝類和海藻。
統統都是變異的。
簇擁著整個小島，魚跳蝦蹦的格外熱鬧。
“哇～”時念真看得兩眼放光，“這這這，不愧是南海。”
“誒誒，是我～一下午翻遍了南海才找到的好吧？”北綿累得癱在沙灘上，依舊昂著頭，攢著酷酷的勁兒。
時念真立即衝她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北綿，天才漁夫！”
“天吶天吶天吶，到底是哪個天才，我找了十天，才找到小蝦三兩隻，有人一出手，就是整個海洋！”
“你真正的名字不是北綿，是海神吧？”
時念真用最誇張的語氣誇著。
北綿嘴角抿了又抿，最後還是遵從內心，翹了老高，“浮誇！”
“不浮誇，很真誠。”時念真說。
“誇得我很舒服，不過你只有其中五隻。”
“啊～人美心善的北綿，我們可是不打不相識，一起撕喪屍的交情啊！多給兩個唄～”時念真亮出星星眼，瞧著北綿。
“最多七個，不能再多了。”北綿被瞧得臉紅，改口道。
時念真垂下頭，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好吧，七個就七個。”
就當她要抬頭跟北綿談購買剩下的海洋生物時，北綿眯著眼睛開了口。
“也不是不能全給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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