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的臉腫得老高。
他昏迷不醒當然沒法回答時念真的問題。
北綿覺得時念真這兩巴掌,多少帶點私人恩怨,指著霍星胸前傷口提醒她,“他受傷了,這兒。”
時念真看著他衣服上的破洞皺眉,滋啦一聲撕開,胸前是個泡得發白的圓洞傷口,不斷滲出血紅。
“槍傷……”時念真臉色變了變。
北綿立即往四周,特別是岸上看去,警惕起來,“這裡可能不安全。”
“你沉到水下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我帶他去我空間治療一下。”時念真說。
北綿點點頭,扭頭沉進水裡。
時念真帶著霍星迴了隨身家園,丟在客廳旁的衛生間裡,以免他的血流得到處都是,不好清理。
“佩佩,看看他什麼情況?”
佩內洛普飛到霍星上方,一道白光對著他一照,立即彙報:
“槍傷,子彈卡在胸骨,胸骨已經碎了。大動脈破裂,肺部碎裂,心臟有灼傷痕跡,多個器官破損當前狀態為失血休克。”
“他應該還能撐3分鐘。”佩內洛普下了死亡通知。
“……”時念真臉色更差了。
完了,霍星受傷快死了,張晰晰呢?還能好嗎?
時念真咬了咬牙,“能救嗎?”
佩內洛普:“能呀,您上次買過的,初級回春丹就行。”
聽到初級回春丹這五個字,一下想到上一次是給誰用這藥。時念真臉色一下沉了下去,本來就不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初級回春丹,要一百深淵幣。
而霍星,並不是一個她特別想救的人。
“不用完全治好,隨便治一下,死不了就行了,效果太好,我沒法解釋。”時念真說。
特效藥的藉口,最多唬唬張揚,霍星大機率哄不了。
“效果太差的,都不會放到商城裡賣。”
佩內洛普表示有些為難,她翻遍整個商城也只有一個次低階治療儀比初級回春丹差。
“只是治好傷,但身體流失的血並不能補回,各種虛弱狀態,以及引發的基礎病將會持續一段時間,等待身體自愈。”
“價格呢?”
“60深淵幣。”
“行,就這個。”
時念真戳了戳霍星,“喂,我可以救你,但你得付錢。”
霍星人事不知。
“我也不為難你,就一百個喪屍吧。等你醒了,記得付給我。”時念真說。
霍星毫無動靜。
時念真嘖了一聲。
她一個深淵陣營,與惡魔為伍的人,為什麼老是在救人?這不符合人設了。
ooc警告!
時念真沒再耽擱,把治療儀對準霍星掃了一遍,著重在他胸口的槍傷停留。
子彈被時念真摳了出來,她也不管消毒和衛生,反正用治療儀一掃,就沒這些問題。血一止住,傷口結痂,隨便用繃帶一綁,就帶著霍星出了空間。
她不想把隨身家園暴露給霍星看。
霍星醒來時,發現自己在天上不上不下的,嚇了一跳。
“醒了?”一個軟而清澈的聲音立即在旁響起,“我哥還好嗎?”
霍星抬頭見到時念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立即跳了起來,“他被人搶走了,快去救他。”
“別亂動,你傷口剛長上,還未癒合,撕開了我可不管。”時念真說。
霍星低頭看看胸口,繃帶綁得亂七八糟的,一看就不專業。
他暗自苦笑一下。
槍傷與別的傷口不同,裡面有空腔,若是不等裡面長好,只處理表皮傷口,就算長好了,裡面也會流膿。
時念真是個普通人,她當然不懂怎麼處理槍傷。
能遇到她,被她救起來就算他霍星命不該絕,是超級幸運了。
霍星什麼都沒說,只道謝就轉移了話題,“我們今天本來打算在碼頭跟你匯合,就地把東西轉送回京,誰想,有人在碼頭埋伏我們。”
“我中了彈,死了好幾個弟兄,其餘的弟兄都被他們抓了,為了保住他們,晰晰只好跟他們走。”
“我被他們丟進了海里。”
時念真聽著臉色漸漸古怪起來,慢吞吞說:“這聽起來,像是我哥的能力和物資暴露了,人家專門來坑他這座寶山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應該早就暴露了,人家肯定是跟了你們一路,才在這裡守株待兔。”
時念真搖頭嘖了一聲,“我哥說得對,你們果然不專業。”
“……”霍星無言以對,張了張嘴,最後一嘆,“這是沒法子的事。”
“我再三防範,一路甩掉無數尾巴,但總做給其他基地送物資的任務,難免被人盯上。”
“什麼意思?”時念真皺眉,“你們找物資不是給京城的基地找,而是順路接濟各方?”
霍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任務全給她說了。
“這還要從你幫晰晰掌握了那幾樣異能使用說起。”
原來當初跟時念真在申海城郊分開後,他們全隊無傷掃蕩了申海的各大港口,在把深海港也收入囊中後,他們就特別高興給京城總基地彙報。
京城總基地得知了張晰晰的異能妙用也很高興。
剛好申海的基地剛建好,一直忙著救援倖存者,騰不出人手去收港口的物資。在跟申海一番討價還價後,京城基地讓他們給申海基地送去了一半的物資。
“從那之後,我們一路往南走,蒐集各處的物資,並送去臨近的基地。所有跟京城總基地報備過、求援過的基地,我們都送貨上門了。”
時念真聽得直搖頭,“你們這不是送上門的肥羊嗎,你們才30個人,被人一口吞了都不帶吐骨頭的。上頭都不考慮你們的安危嗎?”
張晰晰的異能好用,但人是需要休息的,總不能全天候開著技能。別人有心算計,他們中招也是遲早的事。
霍星默了默,低聲說了一句:“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我們的生命早已獻給了黨和人民,需要時,可以毫不猶豫地犧牲。”
“嘶~這樣隨隨便便犧牲,總覺得價值不夠大呢……”
時念真有些牙疼,作為人民的一份子,她還不能說他們的犧牲不對,“那我哥呢,他也是軍人?”
“晰晰,我用命保他了。”霍星說。
他這彈,就是替張晰晰擋的。
雖然可能不用擋張晰晰也能活,但他身體就是下意識的擋了。等他反應過來,子彈已射進胸腔。
時念真跟他對視,被他眼中的堅定,震撼三秒。
“哦,好偉大,”時念真乾巴巴地說,“那你犧牲之後呢,漂在海里等死,我哥怎麼辦?”
霍星低下了頭,無奈閉眼,但只一瞬,他就立即睜開了眼,“是我思慮不周,既然你來了,咱們得趕緊計劃一下救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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