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東三號基地。
極光酒吧。
舞池綠紅藍黃燈光閃爍,吧檯前觥籌交錯,dj在高臺上搖頭晃腦,強勁如打樁機的旋律壓過鼎沸人聲,帶著所有人的身心一起震動。
身上只掛著巴掌大布料的男男女女,在舞臺上扭得妖嬈。
在這裡,別說交流,就是稍微錯開兩步,就連大喊大叫都聽不清。
時念真踩著震動的鼓點擠近吧檯,學著前面的人掏出兩包壓縮餅乾遞過去,換了兩杯扎啤,扭頭往一邊的卡座走去。
北綿捂著耳朵跟在她後面,企圖阻止魔音貫耳。這些除了躁動一無是處的音樂,對她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擠進旁邊的卡座,北綿聞了聞面前的冰啤,抬眼看向時念真,“真在這兒?”
在強勁的音樂裡,時念真準確分辨出她的話語。她點點頭,蹙眉按了按太陽穴。
她現在五感遠超人類,這裡的音樂和燈光,給她造成了不少干擾。
“怎麼找?”北綿問。
“你在這兒放風,我去去就來。”時念真把身上一直揹著的挎包塞給她。
北綿點點頭。
時念真耳朵裡塞著無線耳機,在震天響的音樂裡,聽從佩佩的導航,從滿酒吧雪白的胳膊大腿間擠過去,一路上所有想來揩油的都被她推倒了。
在滿場“哎喲”“站住”的喊聲裡,時念真穿過絢麗的燈光,繞過卡座和一座大理石屏風,震耳欲聾的音樂頓時小了許多。
前方幽暗處火星一閃,時念真驟然停步,發現暗處蹲著兩個馬仔,一個黃毛正低頭點菸,一個紅毛,無聊跟著音樂拍子揮舞甩棍。
時念真只一個眼神,紅毛手裡的甩棍甩在黃毛後頸,將人打暈又反彈回來,砸在紅毛太陽穴上。
兩個人無聲地軟在地上,時念真左右看看,微微挪開兩人,掀開跟地板混為一體的小門,靈巧地鑽了進去。
下面是一個鐵樓梯,時念真縮成一團蹲在最上兩階。
耳邊驟然一靜,就顯得剛才開門是透進來的音樂聲特別的大。
被樓梯下的人察覺了。
沒等兩人拔槍,時念真一個眼神,兩人猛然砸在天花板,又重重落地,人事不省了。
走廊盡頭,有一道厚重鐵門,時念真看了看旁邊的密碼輸入鍵,直接把問題丟給了佩內洛普。
只用了兩秒,佩內洛普就破解了密碼。
厚重大門發出幾聲哐當,無聲開啟了。
門內很黑,幾乎沒有光線。
血腥味混著混濁的空氣迎面撲來,不太好聞。
時念真掏出開啟能讓雞打鳴的網紅手電筒照了進去,裡面是一排鐵柵欄的牢房。
走進去,兩邊的牢房都血跡斑斑,有人或被吊在半空、蜷縮在角落、癱在地上,看不出死活。
她的到來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偶爾才從角落裡響起幾聲囈語。
時念真湊近了看,這些人都神智不清了,對她的到來沒有反應,只是瞳孔對強光有本能的收縮。
都還活著。
時念真一邊往裡走,一邊往兩邊看。
這地下牢不大,粗數也就二十多間牢房,每一間都關了人。
時念真走到盡頭,停在最後一間牢房外。
這間牢房沒人。
但時念真知道,張晰晰就被關在這裡,他肯定是躲空間裡去了。
時念真看看隔壁牢籠,很擠,裡面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血腥味兒很濃重。
她一路看過來,都沒瞧見跟霍星制服一樣的,原來都關在了這裡。
看來陳宏折磨這些人威脅張晰晰了。
現在張晰晰龜縮在殼裡,陳宏沒有辦法得到他手裡的物資,也沒法繼續威脅他。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直播一上午,他才決定來抓她,陳宏的性格也算謹慎了。
粵東三基地的生活水平,還維持著末世前富人們的揮霍無度,完全不像末世。
坐吃山空,無論這些人囤積了多少物資,這麼多人一起揮霍,想來也撐不了太久。
由奢入儉難。
享受過人上人的奢靡,陳宏也好,顧建東之流也罷,都不想去過餓肚子的日子。
張晰晰去了空間,還能聯絡上嗎?
時念真想到之前給張晰晰打電話都被他按斷了,發簡訊都不回。
她沉默了一會兒,看向佩內洛普,“可以控制張晰晰的手機嗎?”
“他在自己的領域裡,沒有領域主人的許可,我無法控制。”佩內洛普說。
時念真想了想,沉聲道,“開始直播,精準推送給張晰晰。”
“好的。”
直播開始。
時念真對著鏡頭,語速很快:“哥,能認出我周圍的環境嗎?你馬上從空間裡出來,該走了。”
等了三秒。
空無一人的牢籠裡,無聲地出現了一個人。
張晰晰一見時念真,就兩眼淚汪汪撲到牢籠邊上,“妹啊,你終於來救哥了。”
時念真一臉嫌棄,“哥,你一個空間異能者,還能被困在這種牢房裡,真是非常丟人。”
“蒼天啊!”張晰晰叫屈,“那個挨千刀的陳宏,是精神異能啊!他一硬控我,我連自己身體都控制不了,怎麼跑?”
“我能躲到空間去,還是硬著心腸看他們被打得半死,都沒鬆口,陳宏累了,要離開去吃午飯,才得了喘息的空閒。”
張晰晰說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能使用能力去空間,不就能帶他們離開這裡?”時念真詫異極了,她不覺得這些破欄杆和破鐵門能攔住空間異能者。
“可外面都是他的人,我又不清楚外面情況,若是被他追上了,又被硬控,那不就真完了?”
“那你去了空間,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是想啊,但我原來的手機被陳宏拿走了,不記得你的號碼。我若不是空間裡放了備用機,企圖看到你直播跟你求助,我們倆都聯絡不上。”
時念真這才反應過來,從早上她聯絡張晰晰開始,張晰晰的手機就在陳宏手裡了。
“別嚎了,先把他們放你空間去,我們走了。”時念真看了看隔壁牢籠。
張晰晰不再廢話,一個瞬移進了隔壁,把隊友放進空間。
從牢籠出來,張晰晰看了看旁邊被關的人,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憤慨。
“他們呢?不然順手都救了吧,這些都是不想聽從陳宏的硬茬子。”
時念真無所謂,“隨你。”
張晰晰一個牢籠一個牢籠進去,把那些快死的人都統統塞進了空間。
在他的空間裡,他就是神,控制這些人一個念頭就行。
不像時念真,隨身家園能隨意進出佈置,但做不到控制裡面的人。對關在裡面的霍星,她是用的之前在商城買的昏睡道具——黑甜夢,讓他沉睡。
張晰晰在救人,時念真看了一眼時間。
距離晚宴開始,已經過去半小時,她們換衣服這麼久沒下樓,應該快要露餡兒了。“主人,陳宏發現您不見了,他去查監控了!”佩內洛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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