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第三大島——漁娓島。
夜色像化不開的墨籠罩,嘩嘩海浪像黑獸撲打著岸邊的防浪石,魚陽莊園亮著三兩點燈光,吸引遠近的目光,也吸引著喪屍。
莊園低矮的圍牆混亂地倒在草坪上,喪屍蹣跚走過,留下一個個血腳印。
噠一聲輕響,黑色的鱷魚皮鞋踩在魚陽莊園最高的屋頂瓦片上。時念真站高望遠,圍困莊園的喪屍一眼望不見邊際。
這裡是一處旅遊勝地。
除了景區,也分佈著不少莊園,魚陽莊園是其中最大的一座。
魚陽莊園的主人,正是龍樓的老闆。
她們私信談妥了條件——時念真救他,他給時念真等人做一頓正宗早茶。
莊園的所有門窗都用鋼條加固過,喪屍無法攻破,圍困四個月,彈盡糧絕了。
佩內洛普圍著時念真飛。
直播還開著。
只是推送物件,換成了異世界人。
時念真眼裡,彈幕緩緩刷著:
【真姐今天是救人嗎?】
【哇,屍山屍海啊,最近真姐好勤奮,每天都打喪屍賣喪屍。】
【勤奮好啊,我廠領導因為我最近能找來喪屍貨源,都給我升職加薪了!真姐加油,我的私家飛艇就靠你了。】
【對頭,我們廠子小,本來要倒閉,現在因增加了喪屍肥,整個廠子都盤活了。】
【還有我,我也是!我們實驗室因為真姐能穩定提供實驗喪屍,多了兩項突破,延畢十年的我,終於可以畢業了!】
【哇,有這麼多人靠真姐活著呀!】
【真姐,我唯一的姐。】
……
時念真沒管彈幕裡的彩虹屁,把北綿和秦空從隨身家園放了出來,打喪屍。
兩個小時後,整個莊園的喪屍都被清理乾淨,塞滿了時念真的喪屍專用倉庫。
時念真敲開莊園的門。
龍樓老闆帶著莊園倖存者迎接他們。
“以上帝的名義,非常感謝你救了我!”龍樓老闆激動地迎向時念真,想跟她擁抱。
時念真上下打量龍樓老闆,目光從他金髮碧眼的西方人長相,看到潔白如雪的西裝皮鞋。
不著痕跡拉開了距離,她淡然開口:“沒想到你是個外國人,不過你的中文說得真好。”
對她的避開,龍樓老闆立即把擁抱改為伸手。
時念真一看他那個架勢,很像吻手禮,挑眉把手放上去,龍樓老闆果然俯身吻了一下手背。
“……”時念真抿了抿唇,收回手,背在背後不著痕跡擦了擦。
“不不,我出生在港區,從小就是種花家的。以貌取人不可取哦,時小姐可不能因為我的外貌,歧視我哦~”
哦?種花人還用什麼吻手禮?
時念真眼睛微眯,目光越過他,看向身後那些倖存者。
這些人神色睏倦,眼下都有黑眼圈,兩頰凹陷,面黃肌瘦的,看向時念真的眼神麻木多過好奇和警惕,很符合末世人的刻板印象。
時念真目光又落在龍樓老闆上。
龍樓老闆面板光潤,高鼻深眼,俊朗高大,時念真覺得他不會比秦空矮,身材也很壯碩。
看起來很大一隻。
他笑得眯起來的湛藍眼睛精光內斂,一看就是在末世裡過得好的那類人。
注意到她的目光,龍樓老闆立即解釋:“他們都是我家的工人,黑日食那天,都在室內活動,就沒受黑日食影響變成喪屍。”
京城總基地已經公佈了,一開始變成喪屍的人,是因為8月16日日食出門,受災厄力量影響,感染了朊病毒,才變成了喪屍。
時念真點點頭。
“有什麼話不能進去說,非得堵在門口?還是說,你打算在門口招待你的救命恩人們?”
低沉冷凝的嗓音在背後響起,著重在“們”字上停留。
秦空走到時念真旁邊,睥睨著龍樓老闆,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真不懂事啊。”
時念真扭頭看他。
秦空低頭衝她和煦一笑。
龍樓老闆依舊笑眯眯的,態度良好地邀請:“是我失禮了,時小姐裡面請。”
時念真跟著他進了魚陽莊園。
秦空跟在她側後方,半護著。
看得出這裡的主人品位很高,裝飾的東西都是古董級別的中外藝術品。
特別是,鑲嵌金邊的玉石茶几上,竟然擺放著一束紅豔豔的玫瑰。
以時念真目前的視力,她才進來,就看出這玫瑰是鮮花,上面還帶著露水。
眼裡,鑑寶螢火小字標註:(99朵普通紅玫瑰和一朵普通白薔薇,末世前價值大約999。)(但在末世裡,一文不值。)時念真眨眨眼。
末世裡,普通玫瑰還能如此鮮活的儲存到現在?這是什麼保鮮技術?“時小姐喜歡?”龍樓老闆立即問。
時念真不置可否聳聳肩。
“不必不好意思,您的喜歡,是它誕生的意義,”龍樓老闆笑得溫柔,抽了一朵玫瑰,就要往時念真頭上插,“鮮花贈美人。”
時念真身後就是沙發,後撤一步就避無可避。
“誒,離我們家藝人遠點,別什麼東西都往她頭上插,土不土?”
秦空出手了,將那花奪過來插回花瓶裡。
“鮮花要放在花瓶裡,用水養著,才能活得久,這麼肆意拿出來戴頭上,只會很快枯萎,你說對嗎,跟我們交易的龍樓老闆?”秦空冷臉問。
“助理先生還真是會憐花惜玉,”龍樓老闆笑了一下,轉向時念真,“我沒想這麼多,只要時小姐喜歡,幾朵花算什麼,枯萎就枯萎了。”
秦空嗤笑一聲:“我們是來跟你交易的,這些有的沒的釣小姑娘的手段,你還是留著用在自己妻子身上吧。”
時念真微微挑眉,看了秦空一眼,視線在龍樓老闆的左手無名指上掃過,那裡也沒戴戒指啊。
秦空怎麼知道人有妻子?
難道助理有獨特的獲取資訊的方式?龍樓老闆立即正色解釋:“時小姐,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盡量展示我的友好,畢竟我是那麼欣賞您,您還剛救了我們,您的助理,對我有誤解。”
時念真暗嘖了一聲。
她挺煩應付這種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場面。
秦空也是瘋了,他們就過來吃個飯,管人什麼行事作風,快點吃到飯才是正經。
“都少說兩句,”時念真落座皮沙發上,看向龍樓老闆,“還未請教,貴姓?”
“啊,瞧我,一見時小姐,心神就被您的容光所攝,激動得忘記自我介紹了,叫我威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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