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真站在沉睡的秦空旁邊,歪頭想了想,抬手一招,紛紛揚揚的細沙捲到秦空身上,漸漸將他掩埋。
一分鐘後,再也看不出這裡躺了個人。
只是沙漠裡,平平無奇的一道坎而已。
時念真毫不留戀地走了。
“永別了,你留在這兒沉睡吧。”時念真說。
之前她跟秦空要被檢查身份時,她悄悄關了直播。以免幽冥之主發現他們的新身份,後來都沒再開啟。
現在,深淵主宰也不會知道她把秦空埋在這裡。
她躲在隨身空間這些時間,不是全都用來生悶氣。
她花了些深淵幣買了一個冥文的地獄水晶,使用了之後,立即就學會了冥文,從深淵買了些紅海的知識。
在她起了丟掉助理的念頭時,她就做好了一個人離開死亡世界的準備。
秦空身上只是蓋了很薄的一層沙,死不了,就是會睡很久很久。
等他醒來,時念真早就回生者世界了。這裡距離煉獄也不遠,他自己能回去深淵。
時念真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鼓包,扭頭走了。
盆地,很深。
圍著它的一圈,全是陡峭到垂直的鐵鏽紅沙壁。
看看旁邊的指示牌,這個盆地就是紅海了。
她飛了起來,投身盆地,一衝到底。
紅海乾涸得徹底,滿目皆是鐵鏽紅,卻看不見一絲血紅。
時念真貼地找了一會兒,聽見遠處有列車的轟鳴。那是另一輛死亡特快抵達了終點站,它沒有停留,直接掉頭走了。
時念真直到它離開了,才從底部飛了起來,飛上很高的高空,用佩內洛普拍攝整個盆地。
“找到盆地最低窪的地方,”她吩咐,“我們直接過去。”
佩內洛普的速度很快,立即就標註出來,並給出了導航路線。
時念真一直飛到盆地中央,掀飛了幾塊不大的砂石後,紅海最低點出現在她眼前。
依舊沒有血水了。
但至少,最低窪處還有巴掌大的溼土。
時念真皺眉,在那巴掌大的溼地上來回跨了幾次。
“這怎麼搞?說是要透過紅海,乾涸成這樣了,還有效力嗎?”
沒人回答她。
時念真坐在地上沉思。
西西弗斯怎麼說的來著——
“……血之海渴望著鮮血”
“作為從血之海中誕生萬物的代價,需要向血之海補充鮮血,例如人祭。”
“急需獻祭!”
時念真從隨身空間裡抓出一隻兔子,正打算割喉取血,兔子悄無聲息,死了。
活物一旦抵達死亡世界,就會死去。
時念真自己也是靠黑龍守護,才能活著。
“……”時念真回隨身空間殺了一隻兔子,取血,把兔子和兔子血都丟進那塊巴掌大的溼地上。
兔子屍體沒有任何反應。
血被溼土吸收了,溼土的範圍沒有擴大,也沒有更溼,摸上去甚至有一種乾燥的手感。
“嘶~血是有用的,但屍體沒用。”時念真的出結論。
她仰天長嘆一聲,回了隨身空間,取兔子血。
對不起了,小兔兔。
三千多隻變異兔子,除了留著配種的,她全取了血。
時念真一盆盆的把兔子血倒進那臉盆大小的低窪處,倒完所有兔子血,盆底巴掌大小的溼土也沒擴大哪怕一分。
“呵~”時念真氣笑了,“兔兔們真是死得冤啊。”
時念真想了想,劃破左手。
血湧了出來。
啪嗒~
第一滴血落在溼土上,濺起一圈虛幻的紅色漣漪。血呼啦啦融入溼土,一圈圈紅光漣漪在空中擴散。
時念真激動起來,“這,這算成功獻祭了吧?”
溼土的面積在擴大。
等傷口自愈時,溼土已經擴大成兩個巴掌大小。
低窪處底部的土全溼了,伸手一摸,能感到沙土是溼潤的。
時念真長嘆一聲。
“原來是需要人血獻祭。”
“作為盆地裡唯一的活人,只能獻出我的血。”
時念真一刀劃破手腕動脈,血再次落在溼土上。
隨著體質的提升,她的自愈力也異於常人了,普通的劃傷,很快就會癒合,流失的血也很快會重新生成。
看著血被溼土吞噬,時念真突然後悔。
早知道,就把秦空帶過來放血了,真是便宜他了。
但現在,她也懶得過去了。
血流著,時念真漸漸感到飢餓。
這是身體在尋求能量,補充損耗。
她拿出變異肉乾松來吃著,吃完了,還是覺得很餓,索性專門給吳鴻如開了個直播。
【時小姐!您還活著?】吳鴻如立即發了彈幕。
自從來了死亡世界,她的直播都是自動匹配的觀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沒有連結過任何一個本世界的人。
“還活著。長話短說,我現在急需進食,你能給我做飯嗎?”
【可以,我們已經拿下了那艘郵輪。】
【不過,能用來做飯的物資不多。】
“我上鍊接,你做好了喊我一聲,我再掛連結拿過來。”
時念真把剛才那些放了血的變異兔子都掛上連結,還送了不少蔬果過去。
有了海量食物的支撐,時念真成了最高效的產血機器。
時念真手上拿著筷子,快速消滅著一鍋乾鍋兔,一邊說:“吳老闆,來點湯湯水水的補品,我在失血。”
她快速把一些補品原料掛了連結。
吳鴻如只在彈幕裡回了個:【好】
下一秒,紅黑的彈幕出現:【你在紅海放血,怎麼不讓助理來放?】
時念真看到這條彈幕,夾兔子的動作一頓,心虛地看著兔子鍋說:“哦,他睡著了。”
她說著把手機鏡頭一按,對準了盤子裡的乾鍋兔。
【睡著了不也能放血嗎?】深淵主宰又說。
“哦,就讓他睡著吧。”時念真快速說著,忽然眼前一黑,頭暈了一下。她立即丟了筷子,塞了一粒回春丹進嘴裡。
回春丹的效果立竿見影。
失血過多的眩暈感立即消失。
時念真看了一眼腿上的大動脈上的血洞,已經完全癒合了。
她之前嫌左手腕的動脈不夠快,就往左大腿上紮了一刀。
沒想到這裡失血太快,竟然能讓她眩暈。
想了想,她又在左手腕上割了一刀,慢點就慢點吧,至少她的身體跟得上。
一個小時後,地上的溼土範圍已經擴散到了臉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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