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芹道:“爹爹,你……你就答允殺了曲……曲伯伯……”劉正風大怒,喝道:“放屁!小畜生,你說什麼?”史登達舉起長劍,劍尖在劉芹鼻子前晃來晃去,道:“小子,你再不跪下求饒,我一劍削下來了。一……二……”
他那“三”字還沒說出口,劉芹身子顫抖,跪倒在地,哀求道:“別……別殺我……”
陸柏笑道:“很好,饒你不難,但你須得向天下英雄指斥劉正風的不是。”
劉芹雙眼望著父親,目光中盡是哀求之意,劉正風一直甚是鎮定,雖見妻子兒女生死不知,臉上肌肉亦毫不牽動,這時卻憤怒難以遏制,大聲喝道:“小畜生,你對得起你娘麼?”
劉芹眼見史登達的長劍不斷在臉前晃來晃去,已嚇得心膽俱裂,向陸柏道:“求求你饒了我,饒了……饒了我爹爹。”
陸柏道:“你爹爹勾結魔教中的惡人,你說對不對?”
劉芹低聲道:“不……不對!”陸柏道:“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劉芹低下了頭,不敢答話。陸柏道:“這小子不說話,一劍把他殺了。”
史登達道:“是!”知道陸柏這句話意在恫嚇,舉起了劍,作勢砍下。
“讓開,讓開。”這邊正在唬人,忽然間,外面亂起來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嗯,劉參將,你們有事啊,那我回頭再來。”張大人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心裡有點害怕,雖然是官,但是這裡都是刀頭舔血之輩,回頭再說。
“張大人,不知有何要事?”他的出現,劉正風有點納悶,他怎麼回來了,不過,這算不算轉機。
陸柏等嵩山派的人感覺不對,朝廷的人怎麼回來了,感覺有變數。
“朝廷之事,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聊,你趕緊處理了,把這些人送走。”張大人說道。
雖然有點恐懼,不過那股官威也擺起來了,他就不信,這群江湖中人敢大庭廣眾殺自己,那是造反。
“這位大人,這是我們江湖中的事。”有個嵩山弟子出言道,雖然是被指使的。
“這麼說,你們江湖中事和大明無關了,不知道閣下是哪個門派,在不在我大明境內?”張大人說道。
一句話,直接讓人無言以對,大家看不上官員,但是朝廷的武力就在那裡,不想得罪。
“你不是金盆洗手嗎,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還打起來了,不是說退出江湖,就不打打殺殺了,劉參將,你這樣,我不好跟上面交代啊。”張大人越說越來勁,他看到了沈玉京對他微笑,看到了郭芙蓉對他一臉讚賞。
實際上,還有一些人也對他的到來開心,畢竟滅門這種事太過分,只不過在他眼中,就能看到這兩個人。
“還有這個人怎麼了,跳大神,怎麼一動不動,不是我說,既然金盆洗手,就別和這些人有太多交集。”張大人看到了一個擺著姿勢的黃衣人,有點奇怪。
他這一說,很多人也注意到了,這不是狄修嗎,他第一個出手的,不過好像他沒有得手,這是被人點穴了。
郭芙蓉下意識看向白展堂,白展堂搖搖頭,這不是他,但是他知道是誰,蕭十一郎。
沒錯,蕭十一郎做的,他不是和劉家有舊,屬實是看不過去,最重要的,沈璧君覺得禍不及家人,他就主動動手了。
其實,他不動手也沒事,沈輕舟已經動過好幾次,要不然,劉菁,劉夫人,劉大公子都已經死了。
他本身也沒想著隱藏,畢竟這種事大家懷疑,肯定會懷疑到他身上,誰讓他武功高來著,可是他沒想到,竟然還有特殊的情況發生。
他本身以為,是衡山派的人會出手,可是沒想到,竟然是那個參將去而復歸,並且對自己很關注,挺討好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至於劉正風送禮那種事,他本身就沒打算跟白虎說,兩個人有交情,但是沒必要雞毛蒜皮的都來吧,沒意義,送禮這事很常見。
“狄修,不知道是哪位英雄動的手,可敢作敢當。”陸柏說道,他不是才發現,但是被人戳破,只能就此發問了。
還有,剛才動手的,竟然一個都沒有成功,這是有人背地裡出手,這是和嵩山派作對。
“破家滅門非正道所為,有英雄不願見到如此慘狀,本也正常,再說,金盆洗手既然已經完結,還要用這種方式,未免太過過分。”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聲音悠然。
沈輕舟似笑非笑,這不是他說的,並且他猜測,這可能是衡山派的人。
“是誰,大丈夫做什麼藏頭露尾之輩,有本事就出來。”
“朝廷中人在此,你還好勇鬥狠,莫不是陷我等不義。”那聲音又換了個方位,這音波功絕對不次,劉正風則是面色奇怪,別人不知道,他知道,這是莫大,莫大劍法好,但是二胡也好。
“你看著我笑什麼,那麼猥瑣。”郭芙蓉看到張大人給她陪笑,沒反應過來,直接問道,張大人想罵人,我這是討好,你看不懂。
“郭女俠說笑了,令尊身體可好。”張大人說道,不能白進來。
“你認識我爹?”郭芙蓉明白了,合著是這個原因,她那個爹確實名聲很大。
“未曾有緣相識,不過曾經和追風大人打過交道。”張大人說道。
“這樣嗎,唉,你這來的挺好,你不是官嗎,他們要殺人,你不管?”郭芙蓉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她也看不慣嵩山派這種行為,要是單殺劉正風,大家也不會說什麼,可是用人威脅,這就不好了。
“這個,劉參將,竟然有此事,你放心,你是朝廷命官,我在這裡,看誰敢動手。”張大人也不裝傻了,畢竟已經被明說了。
“哼,不但勾結魔教,還是朝廷鷹犬。”陸柏說道,他知道,當這個張大人出現,事情真的麻煩了。
“多謝張大人。”劉正風當沒聽到,要是沒動手的時候,他說不定也就被激的把人勸走,但是險死還生,就不是那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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