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其實除了沈玉京,在場的一個武林人士,雖然沒什麼名氣,可是哪怕是知府大人見到,也不過太過輕視。六扇門中以郭巨俠為首,那其中有個女子,就是郭巨俠的獨生女,四大神捕的小師妹。”何大人這一句話,讓張大人腿軟無比。
郭巨俠,可能在朝廷中官職不高,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以官職論的,郭巨俠是朝廷的武力支柱之一,要是論重要性,完全不在鐵膽神侯之下,並且為人嫉惡如仇,這事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這一個個的,怎樣都和朝廷中人有關係,劉正風不是說了,都是江湖上的朋友。
其實他也清楚,劉正風之所以正大光明給他銀兩,實際上也是自侮,也是想告訴江湖中人,他脫離了江湖,進入了朝廷鷹犬的行列。
退出江湖從來不是那麼容易的,朝廷就是一個大靠山,搞定一個閒職,逍遙自在多好。
他其實並不知道這麼一遭,只是在這個時間過來給他送東西而已,但是這白給的金子,他不要不合適,這最起碼得千兩黃金,實打實的金條,他能估出來的。
劉正風確實會做人,但是現如今,你把我置於兩難之地了,這個也不能怪劉正風,沈輕舟交友廣闊,在劉正風的心目中,他和沈輕舟無冤無仇,並且在生意上也有合作,自然不會把這個當回事,但是張大人不知道。
至於郭芙蓉的身份,她還真的不知道,郭芙蓉的身份算不上絕密,但是也不是人儘可知,在劉正風看來,同福客棧能讓他在意的,就是龍門鏢局掌櫃的大女兒佟湘玉,以及莫小貝這個衡山莫氏門的當代傳人。
白展堂的身份衡山派沒人知道的,有些東西,你看電視劇有上帝視角,但是在現實中,白展堂的這個身份,哪怕是沈輕舟都沒有被告知。
哪怕李大嘴和斷指軒轅都知道,但是有些東西,不能隨便說的,哪怕沈輕舟關係這麼好,自己的秘密可以隨意,別人的秘密得保密。
張大人這邊,桌子上的金條已經完全到了何大人這面,這很正常,雖然黃金重要,但是關係到錦衣衛和六扇門,這就完全不同了。
“張大人,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局者迷,沈大俠和郭小姐能來這金盆洗手,就代表著劉正風這個主人和他們私交不錯。”何大人提點道。
“確實如此,謝過何大人。”張大人沒有覺得這麼解決很容易,對他來順,何大人來到這裡,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其實解決辦法他自己知道,但是最關鍵的是他的知道有這種人在他才會這麼做。
……
眼看官員離去,現場一片寂靜,人人面面相覷,做聲不得,各人臉色又是尷尬,又是詫異。
來到劉府的一眾賓客雖然並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亂之徒,但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視甚高的人物,對官府向來不瞧在眼中。
此刻大家見劉正風趨炎附勢,給封一個“參將”那樣芝麻綠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種種肉麻的神態來,更且公然行賄,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忍不住便露出鄙夷之色。
其實劉正風也是用心良苦,要是入了天下第一莊,他退出江湖就是個笑話,參將雖然職位虛,但是能夠守家在地,這完全是不同的。
有些來賓在想:“看這情形,他這頂官帽定是用金銀買來的,不知他花了多少黃金白銀,才買得了巡撫的保舉。
劉正風向來為人正直,怎地臨到老來,利祿燻心,居然不擇手段的買個官來做做?”
沈輕舟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間,看向屋後,竟然如此大膽,直接了當就進入劉府後院。
他聽到了,有人直接從房頂突入後院,當然,這一般人發現不了,畢竟現如今人太多了,但是對於有些準備的沈輕舟來說,這些事就如同掌上觀紋。
這嵩山派的左冷禪,倒是好大的膽子,這是威懾,更是試探,以劉正風為誘餌,一步步涉足五嶽門派之事,當然,也是劉正風行事太過不規矩,竟然被左冷禪窺到隱秘。
沈輕舟又看了一下華山派的所在地,看向了嶽不群背後的一個年輕人,對方沒有如同一般人那樣盯著劉正風,反而時不時的用眼光飄向青城派的位置。
那青城派的餘滄海也差不多,只不過看著嶽不群的微笑,滿是忌憚,這個嶽先生,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沈輕舟知道,這個就是林平之了,他可是聽到嶽靈珊給別人介紹說這是他小師弟的。
沒有看到令狐沖,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沈輕舟看著林平之還是拜了嶽不群為師,這江湖中的慣性還是存在的。
只不過不同之處在於,辟邪劍譜他是肯定學不了了,那袈裟在自己手裡,能讓林家開枝散葉,也算是做好事吧。
劉正風走到大家身前,滿臉堆歡,揖請各人就座,無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張太師椅便任其空著。
沈輕舟其實有資格,不過那是論武功,但是江湖中也講究資歷,他實在是太過年輕了,他也不在意這些東西。
沈輕舟看著現場,嵩山派沒人來,衡山派沒人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在這種事上面,展示的一清二楚。
不過,別人不知道,他知道,嵩山派的那些人,已經到了,他有點不習慣這門派的作風。
群雄紛紛坐定,僕役上來獻菜斟酒,米為義端出一張茶几,上面鋪了錦緞。
向大年雙手捧著一隻金光燦爛、徑長尺半的黃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滿了清水,只聽得門外砰砰砰放了三聲銃,跟著砰拍、砰拍的連放了八響大爆竹。
在後廳、花廳坐席的一眾後輩子弟,都湧到大廳來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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