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隨著一聲怪響,地牢的門被開啟。
這是塢堡的地下……就是當初李承志謀劃逃走時,從裡面看只有三層,但從塢堡外面看,卻足有五層中的那兩層。
很簡單,五層的塢堡修好後,用土從外面埋掉兩層,就是地牢……
裡面昏暗無光,又冷又潮,還散發著一股黴味。
下了階梯,走到最底下的一層,李松親手開啟了一扇木門。
關囚犯的地方,用料自然厚重,即便力大如李松,也要用上七八分力氣,才能將門推開。
聽到動靜,印光一骨碌的爬了過來,急聲問道,“可是李主事?”
一個高壯的人影提著一盞燈籠進了牢房,不是李松還有誰? 看著腦袋上反射著亮光的印光,就像是在看一堆黃金,李松的眼睛亮的嚇人。
因為這印光,不但功勞馬上有了,就連退路也有了,李家真是好運氣啊……
收了收神,李松扯了扯嘴角,硬是擠出一絲自認為和藹的笑容,溫聲說道:“印光,想死還是想活?”
他打滾一般的爬過來,不就是在等這句話麼? 印光興奮的直髮抖:“想活……自然是想活……”
“那就跟我走!”
……
房間裡很熱,李承志脫了皮裘,只穿了一件薄衫。
印真也早就換上了僕婦送來的帛袍,不知找的是誰的,還挺合身。
就是那顆滷蛋似的光頭有些刺眼。
他進去的時候,印真正在大口大口的吃東西。
一塊足有小孩腦袋大的肥豬肉,被印真劃拉成小塊,又用刀飛速的往嘴裡塞著。
肉沒煮透,中間的部分還有血絲,但印真卻吃的很是香甜。
隨著咀嚼,血水順著印真的嘴角淌了下來,李承志有一種錯覺:好像這印真吃的是人肉一樣? 胡保宗的案几上沒有肉,只有一碗酒,但他卻沒動,只是冷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怎麼,吵架了?
不是好的都要穿一條褲子的麼? 李承志暗哼一聲,跪到了另外一張案几後。
“總感覺身上有一股血腥味,洗的時間便長了一些,真是怠慢大師了……”
“無妨……”印真含含糊糊的應了一句,用力的嚥下了嘴裡的東西,又問道,“是和尚麻煩郎君了才對,不知貴府準備妥當了沒有?”
“二十騎早已備好,就等大師了!”
“好,那和尚就不說客氣話了!”
印真將最後一塊肉塞進了嘴裡,又端起酒爵,遙遙向李承志一舉,“郎君之恩德,和尚銘記在心,它日必有所報?”
必有所報? 怕不是還惦記著我李家的數千石糧,三百多兵吧?
李承志不動聲色的端起了酒爵:“那就祝大師馬到功成!”
“哈哈……借郎君吉言!”印真大笑一聲,一飲而盡。
印真起身,李承志將他送出了前院。
就當是為他送行了……
看著胡保宗的兩個家將也跟著印真離去,李承志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看來這關係真是深厚呀……
不過不用擔心。
李松要是連這麼點意外都應付不了,談什麼帶過兵?
他準備去正堂,胡保宗的另一個家將又迎了上來:“郎君,我家校尉有請!”
李承志一陣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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