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夥男女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當先打頭的是段五和潘忠。段五看著趴在穢物裡一動不動的段二大驚,以為他遭了不測,也顧不得髒,連忙上前將段二拉起。
“呼呼,呼……”一陣微弱的鼾聲傳來,段五臉上一黑,使勁將自己兄長扔到一旁乾淨地地上。
旁邊一群人打生打死的,他倒好,睡著了。
那邊潘忠見柳元被七八人圍攻,頓時大怒,當即擼胳膊挽袖子就想上前幫忙。
一旁站著稍作歇息的雷橫見他們來了呼兄喚弟,心中卻是怒火噌噌地往上升,怪不得這叫柳元的恁地大膽,原來是有所依仗,越看越覺得這夥男女一個個面目可憎,心中愈發肯定這夥人是外來的江洋大盜。
“鄆城步兵都頭雷橫在此,都與俺站住了。”(“莫管我!快去抓那道人,那廝是鄧飛。”)兩段話同時從兩人嘴裡說出,潘忠愣了一下,眼見柳元沒事,立馬轉身想往鄧飛那裡衝,只是他也喝了不少,轉身急了一些,頓時一個踉蹌斜走了兩步。
段三娘、施俊等人一聽鄧飛在這裡,頓時兩眼放光,酒似乎都清醒不少。
方翰在那跳著腳一指鄧飛:“先抓住那廝。”
當先段家幾人就朝這鄧飛走去。
雷橫見沒人聽他的,勃然大怒,見潘忠側著身子往自己這裡歪斜,往前兩步一把薅住了髮髻,使勁往下一帶,提膝對著臉就是一下。
潘忠原也不會如此不濟,只是他比柳元喝的還多,酒量卻比他淺。一時不查,登時被一記膝撞給那張大臉開了花,腦子頓時嗡地一下,只覺得開了個水陸道場,缽兒、鐺子、鉿子齊鳴,一雙招子當場看不到別的影像,只覺眼前盡是一顆顆金色地星星從虛空中冒了出來。
“直娘賊!老子說話不管用是吧?”雷橫放倒潘忠,又在他頭上狠狠踹了一腳,當場踢得潘忠暈了過去,一隻“獨眼”瞪著方翰等人朝這邊過來。
“五郎,擋住那個彩色(音:嬸)兒臉的!三娘子、施小子快去抓鄧飛!”方翰跳著腳噴著唾沫對著幾人說道。
他也不願意錯失這個絕好的機會,得罪官差就得罪官差吧,大不了想辦法打通下關節交一筆錢就是,與十萬貫家產相比,這點付出不值什麼。
段三娘一雙杏眼圓睜,發出一聲怪笑就朝鄧飛跑去,只要捉著這人,他們就能回家分錢了,這次卻要壓那柳元與潘忠一頭,到時須多要些錢財。
施俊卻是個陰的,一聲不吭,喘著酒氣,頭重腳輕的從旁邊策應著段三娘衝著鄧飛跑去。
剩下兩個扶著鄧飛的嘍囉見了不好,連忙上前欲要擋住二人,可惜這面前兩個男女雖然酒醉卻也是他等惹不起的大蟲。
段三娘一拳將一人放到,躲過後麵人的拳頭,一手抓住那人的衣襟,一手抓住腰帶,一使勁兒將人扔了出去,看著鄧飛大笑一聲:“鄧飛,這次看你往哪跑。”
“你等是誰,可敢報個名號?”
鄧飛瞪著火紅的雙眼有些坐蠟,這女人似乎也不好惹,只是自己何時惹了這等對頭?
話音剛落,施俊的拳腳就打了過來,鄧飛連忙轉身去招架,沒想到架住了這個,另一邊卻是露出破綻,段三娘趁機上前,對準鄧飛腰子就是一記側踢。
“啊!”
鄧飛疼的眼前一黑,施俊那裡得理不饒人,趁機上前對著鄧飛胸膛狠狠擂了幾拳,打的這火眼狻猊呼吸不暢,差點閉過氣去。
段三娘則是趁機欺身過來,劈手抓住鄧飛肩膀,不想鄧飛咬著牙橫起手肘“咚”的點在她胸膛,又飛起一腳蹬在施俊的肚子上,打的兩人各退一步。
鄧飛則是連退幾步,揉著胸捂著腰,呲牙咧嘴惡狠狠地看著二人。
也就在此時,之前被段三娘扔出去地兩個嘍囉也爬了起來,連忙站到鄧飛身側。
段三娘吼了一聲,坌蠢的腰肢扭動間,胖大的身軀如虎一般撲了過去,兩個嘍囉奮勇爭先,大喝一聲,先鄧飛一步迎上前去。
“自不量力的蟊賊,給老孃滾開!”
段三娘奮起虎威,拽開大四平,踢起雙飛腳,那兩個嘍囉縱是剽悍勇猛,也是擋不住這大蟲窩的拳腳,雙雙被放倒在地。
隨即與施俊兩人冷笑著看著鄧飛。
“入孃的……”
鄧飛陰著臉看著二人,火紅的雙目瞪的快出了血,腿腳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
那邊段五晃動了下肩膀,嘿的一聲,扭身衝著雷橫迎了上去。
雷橫兀自看不起他,一個矮胖子在他心裡也不過是個討打的貨,仗著自己身高臂長,一拳先自打向段五面門。
段五眼疾手快,一個滑步,往旁邊一躲,抬手一把抓住雷橫手腕往前一拽,趁雷橫被拉的踉蹌往前之際,上步抬肘,對著雷橫胸口就要來下狠的。
啪——
雷橫打了多時,酒已經醒了不少,反應比剛才迅疾的多,一隻手猛地擋住段五的肘擊,額頭不禁流下一滴冷汗,這夥江洋大盜功夫都不弱啊,差點陰溝裡翻船。
他這正在心驚,段五則是撤步後退,手臂撤回抓著他胳膊就是一個旋身,生生一個過肩摔將雷橫摔在地上。
“啊呀!痛煞我也!”
雷橫不料他使出爭跤的功夫,登時被摔的大叫一聲,卻是一時間沒法站起身來,整個人反向弓著身子,手朝後面去摸傷痛處。
段五還想乘勝追擊,不料又是一夥官差跑了進來,當頭一個紅臉,蓄著長鬚的漢子喊道:“鄆城縣巡捕司馬軍都頭朱仝在此,何人敢在此造次!”
一眾打的熱鬧的人當即都停了手,轉頭看向門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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