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屋裡再次恢復了喧鬧,只是聲音比之方才要低了些許。……
夜色漸濃,漫天的雲層依然籠著青空,沒露出半絲月亮的光華。
鄆城縣一處院落內依然亮著燈火,數條人影被燭光映在窗上,看起來格外寬大魁梧。
“姑丈,適才酒席間那宋江說的可要答應?”段二坐在椅子上看向上首的方翰。
“要去你們去,老孃我自回房州去。”方翰還沒言語,一旁的段三娘直接開口接上話茬,看她神色間甚是不耐:“從家裡到滄州,從滄州到鄆城,又是買舟船又是給縣官兒上貢,花費了多少時日與錢財。”
冷笑兩聲:“若是答應了那什麼及時雨的請求,接下來遮莫是要把命搭在裡面了,我不去!”
段五開口激她道:“三姐,伱莫不是怕了?”
“呸!老孃是怕了,怎地!一刀鞘差點兒將老孃的命打掉,真對上還不是讓他等給砍了腦袋?”段三娘一拍桌子道:“要去你們自己去,到時候都死在那鳥梁山,老孃我自己給父母送終。”
“呸呸呸!三姐,這叫什麼話,恁地不吉利。”段二朝地上連啐幾口嚷嚷道。
“就是,三娘子,這話忒不吉利了,呸呸呸!”施俊也是一臉嫌棄樣。
“好了好了,先別吵。”方翰無奈的摸著鬍子:“三娘子,老漢我也沒說要答應啊。”
“那恁當時不拒絕?”段三娘兀自瞪著眼睛看著方翰。
方翰臉上躊躇一下,尷尬一笑:“這不是要回來大家商議一下嗎?”
段三娘冷哼一聲,站起身來走到門邊:“那恁慢慢商議,我先回屋睡了。明日老孃就啟程回去,你們要出事丟了狗頭,家中父母自有我照顧。”
說完拉開房門徑直出了屋子,“哐”的一聲將門摔的山響。
屋裡眾人面面相覷,半晌,施俊嘆了口氣道:“三娘子說的不無道理,今日那刀差點劈我做兩半,我是怕了那呂布,此事不奉陪了。”
說完,衝著方翰拱拱手,也自出門去了。
方翰嘆了口氣,看了看面色不甘的段二段五道:“事已至此,明日回絕那宋江就是,且去睡吧,明日一總回去。”
“是,姑丈。”
段二、段五兩人心有不甘,有氣無力的答應一聲,走出房門睡覺去了。
只剩下方翰在屋子裡悶坐半晌,嘆口氣,也安歇了。
……
段三娘等人在商議的時候,柳元與潘忠也在另一間屋子裡對面而坐,兩人都是一般的緊鎖眉頭,看著桌面不言不語。
好半天時間,柳元活動了下身體,看著潘忠道:“賢弟,我意跟著宋江冒一次險,畢竟此次前來梁山就是為了那鄧飛,若不拿了他回去,那錢財你我也得不到手。”
潘忠皺著眉頭道:“只這夥人能耐不小,恁也說了遼地、河北好幾個好手跟著那呂布一起,似此我等怎生抵擋?看段家人神色,遮莫他們是不願招惹那梁山。況且柳兄也當知官軍都是靠不住的,你我幫了他莫要再被他們拿去當梁山同夥邀功。”
柳元點點頭:“賢弟所言甚是,只是宋江在江湖上名聲甚大,當不會如此行事。況且,我等也不必非要幫官軍去剿那梁山。”
潘忠聞言看著柳元遲疑的道:“柳兄的意思是……”
柳元陰狠的看著桌子道:“你我目標只在那鄧飛,何必非要和那夥山賊草寇拼個你死我活,讓官軍自己去做就是,那兩個都頭為兄看的出,都是好手。”
“姓雷的算甚麼好手。”潘忠嘟囔一句,卻還是點點頭:“只恁說的對,我等沒必要為了官軍去拼命。”
柳元點頭道:“既恁地說,明日為兄就去尋那宋江,只是此次總也要敲他們一副兵甲用用。”
潘忠鼻子哼了一聲:“怕就怕他們連兵甲武器都一發賣了。”
柳元苦笑:“當不至於此……嗯,不至於,賢弟多心了,且先去睡吧,夜已經深了。”
潘忠點點頭,扶了扶額頭道:“是該睡了,今日被那姓雷的狗官踢了一腳,腦袋還正疼著。”
說完,站起身出了柳元房門往自己房間走去。
潘忠的屋子不在柳元隔壁,兩人房間中間隔了個屋子,乃是租賃給他們跨院的屋主人兒子的,如今那人在外討生活不在家住,只是屋主人也不願租給別人,寧願一直空閒著。
潘忠走過這屋子,進來自己房間關上房門,就懷裡取出火摺子點了油燈,猛地察覺不對,回頭一看有一黑衣人正坐在陰影裡看著他。
“誰!”潘忠本能的低喝一聲。
就見那人抬起手噓了一聲。
潘忠拿著油燈走近一看來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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