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沐修戴著姬沐安的臉,半真半假的說著。他不知道姬沐安是怎麼死在他床上的,反正把鍋推給姬採言就對了。
既然溫禮知道姬沐安死了,那就把矛盾推給廢太子一家。
只說不讓溫禮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因為父王怕溫禮對他有意見。
溫禮混濁的眼睛動了動,心中有哀傷,卻沒有留下眼淚。
他是知道的,王府裡經常處理一批又一批的下人,基本上都是和姬沐安有關係的。
他那個外孫,是天生的惡鬼。
死了,就死了吧!那個位置,註定不是溫家的血脈能染指的。
不過……姬樂琴,真的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血脈了。
“樂琴姐姐說,明日她也去,你一定會幫樂琴姐姐的吧?”
“樂琴姐姐的腿,到現在都沒有好,只能是一個坡子。”
姬沐修垂著眼瞼,用姬沐安的臉裝作一副落寞的模樣。
“好,明日我去。”
溫禮混濁的眼睛看了“姬沐安”好一會兒,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這才點頭同意。
他若是不同意,樂琴她定然會更苦。
“那明日就等外公的好訊息了。”
“姬沐安”朝著溫禮笑了笑,抬腳就朝著外面走去。
哪怕已經是深夜,也不在溫府留宿。
溫禮看著“姬沐安”的背影,眼中愈發的迷茫了起來。
當年,把箏兒嫁給大王爺,是對還是錯?姬書辰他和箏兒沒有感情,可箏兒又非太子不嫁,他極力的撮合,也沒能改變太子的心意。
後來,後來箏兒是怎麼說的?
她說她一輩子不嫁,一輩子在家裡做姑娘。
他又是怎麼說的?
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
既然太子不同意,那便嫁給別人。
嫁給誰都是嫁。
他選了大王爺。
箏兒渾渾噩噩,也沒有反對。
為什麼選他呢?僅僅是因為他出入溫府頻繁,不嫌棄女兒的無視,一心求娶麼?
不,不是,他門下的學生,也有不少與大王爺一樣的想法。
看中的不是箏兒,是溫家的門庭。
他也是在氣,氣姬書辰不給他這個老師面子,為什麼不能在東宮給箏兒一個位置。
又在幻想,大王爺也是皇子,東宮的位置,箏兒未必不能回去!“唉……”
“箏兒,早知今日,為父定然會依你,不再讓你出嫁。”
溫禮混濁的眼中落下淚來,用手去擦臉上的淚,卻越擦越模糊。
總覺得小時候的箏兒還在身旁,想要去說一聲話,卻得不到回應。
溫禮步履蹣跚的回屋,又坐在了桌子前。
拿起面前的書籍,繼續寫著批註。
這本書,是箏兒未出閣時寫的詩詞。
裡面有著小女兒家的心思,有太子的名諱,有朦朧,有哀傷。
從一開始的春心萌動,到後來的心如死水。
再後來,箏兒連一句父親都不願意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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