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來了!”
王翠花遠遠的就看到了姬採言宋文清兩人。
不只她看到了,整座山頭的人都看到了。
宋文清和姬採言只是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
明明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綾羅綢緞,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和莊稼人是完全不同的。
這是村子裡的人,再模仿也模仿不出來的。
只不過,姬採言肩膀上的胖毛和紅色的鳥都在呼呼大睡,走路也沒能把它們顛醒。
看起來稍微有點影響形象。
“大家怎麼這麼高興?”
姬採言明知故問。
“里正說,三天之後,大王爺要來村子裡給張寡婦送貞節牌坊。”
“第一次有這麼大的官兒來咱們這個小村子,就連縣令都沒有來過。”
王翠花臉上難掩激動。
她只是一個農婦,不知道王爺不是官職,而是皇親國戚的代名詞。
“那張寡婦還挺幸運的,能讓皇親國戚幫忙發放牌坊。”
姬採言臉上沒有別的表情,還是掛著淡淡的笑容。
所謂的貞潔牌坊,就是若是女子丈夫去世,女子從一而終並未改嫁,並且品德良好。
十幾年之後,當地的官府就會給其發放貞潔牌坊。
得到這個殊榮的並不多,更不要說是一位堂堂的王爺親自頒發的了。
若是平常,哪怕是縣令都不會親自頒發,讓手底下的人抬過去,就是給寡婦最大的面子了。
姬採言覺得,所謂的貞潔牌坊並不是獎勵,而是對女子的束縛,讓女子選擇從一而終。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她四五歲的時候,她皇祖母,也就是現在的皇后,曾提議把貞潔牌坊給取消掉。
免得女子被束縛在夫家。
最後到底也沒有取消,守寡的人實在太多,離開夫家,孃家能接受的少之又少。
貞潔牌坊反而是給了她一個保護,不會被婆家明目張膽的趕出去。
“可不是呢!”
“里正今天也和我說了,讓我告訴你一聲,讓你爹明天也和大家一起去祠堂,商量一下迎接王爺的事兒!”
“新來的縣令大人特意給里正交代了,等王爺來的時候,全村子的人都得跪迎呢!”
“里正還和我說了,你們是從京城裡來的,禮數定然是都知道的,到時候讓你們教一下怎麼下跪行禮,免得唐突了王爺。”
王翠花並不知道姬採言一家人的身份,只是原話轉達里正的意思。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淡下來。
是真的為一個皇親國戚來到村子裡高興,覺得這是莫大的虛榮。
“我知道了,我回去會和我爹說的,我爹最懂得怎麼下跪行禮了。”
姬採言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抹戾氣。
姬樂琴不愧是文王的閨女,羞辱人的方式有很多,卻偏偏選擇下跪行禮的方式羞辱。
肯定不是張寡婦守寡的行為感動了文王,文王那傢伙純粹是找個理由來村子裡轉轉。
庶民見皇親國戚,自然是要行禮的。
只是,姬採言沒想到文王的格局也不過如此。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當要避嫌,文王就算再想羞辱她父王,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
太子剛剛被廢,不過三個月,就迫不及待的來羞辱廢太子。
很容易讓她的幾個皇叔抓住把柄啊!看來,因為她父王在精神上給文王戴綠帽子,讓文王有些迫不及待的羞辱他了。
“山上都栽的差不多了,村子裡的人幹活都很賣力,你看還有別的要求沒?”
王翠花憨憨的撓了撓後腦勺,沒有看出來姬採言眼中的戾氣。
姬採言撇了一眼周圍,村子裡的人都笑呵呵的看著她。
這並不是嘲笑,而是最真誠的笑容。
村子裡的人幫忙幹活,得的是銅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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