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桂芬又忙問：“阿書也找你借錢了？”
呃……
黃清清一聽這話，心裡就有點後悔了。
寧畢書前些天倒是真跟她借過。
不光是向她借，還幾乎找了其他所有的親戚都要過飯了。
但她一分沒給。
聽說只有小老弟寧全給了寧畢書幾萬塊。
寧畢書承諾說要100%付息。
錯過一筆功德流橫財啊！！
“我哪兒借得了畢書哥那麼多啊……”黃清清避重就輕。
畢桂芬卻依然滿心惴惴，滿眼不安地問：“那我家阿書，現在到底欠了多少錢啊？”
“沒欠了。”黃道賢走過來，全然不復他在過年酒桌上，對寧畢書一家的人道主義求援警惕，很溫和地對畢桂芬道，“阿書現在手裡的股價大概有2.4億，就算明天早上起來跌停了，最多也就跌個4000來萬，算他一個億的成本，東扣一點、西扣一點的，明天只要他出手了，最壞的情況，差不多也還能淨盈利一個億。”
不少站在走廊裡聽著的親戚們，這下子全都安靜了。
最壞的情況，也還能剩一個億……
那要是好的情況呢？
親戚們的一雙雙眼珠子冒著綠光，直勾勾地看著畢桂芬。
眼前這個白髮老嫂子，她不是嫂子……
她是我們異父異母的親孃啊！！“啊喲，阿書有出息啊！”
“有膽量，真的有膽量！”
“你告訴我結果，我都不敢下這個手！”
各種吹捧說來就來。
這時寧國榮忽然從房間裡走出來，手裡拿著手機，莫名其妙衝黃清清喊道：“清清，阿書怎麼手機關機了？”
“啊？”黃清清一怔，心說我怎麼知道？
嘴上卻很有禮數地說：“我看看……”
她走回房間，明知道寧畢書已經把她拉黑了，但還是從包裡拿出手機，給寧畢書打了過去。
等了幾秒，果然手機那頭，傳出了寧畢書關機的語音提示。
“清清，你也打不通啊？”
在幾個親戚的催問下，黃清清疑惑到轉過身，朝寧國榮搖了搖頭。
寧國榮眉頭緊皺，習慣性抬手看了眼時間。
下午3點了。
腦海中很自然地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平時工作日，這個點正好收盤。
一天又過去了。
那明天呢？
明天是週一……
自己剛賣掉的票，明天還會漲嗎？
寧畢書突然關機，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快步朝樓下走去，找了個角落，給張龍打了過去。
張龍那邊剛一接通，寧國榮就迫不及待問道：“畢書怎麼關機了？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張龍滿是嫉妒且猥瑣的口吻道，“他今天一整個白天都沒出門，就跟那個女的一直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不會跑了吧？”寧國榮放心地追問。
“不會。”張龍篤定動，“阿虎一直守在門口呢，我們住16樓，他總不能跳下去。”
“好，你繼續看著吧。”
寧國榮結束通話電話。
想了想，又開啟手機上的股票應用。
盯著xx傳媒那一條筆直的紅柱。
眼珠子溜溜轉著，心裡舉棋不定，半天才搖搖頭，把手機揣回了兜裡。
不一會兒，樓上又響起寧國榮的聲音。他很大氣地提議道：“這邊連個電梯都沒有，每天躺在這裡，連太陽也曬不到。乾脆明天把阿強送去雪山療養院好了，醫生護士什麼的都有，搞不好還能康復回來，以後自己能走路。一個月也就萬把塊錢也不貴，balabala……”
畢桂芬靜靜聽著，對寧國榮的話，半點不覺得感激。
心裡只有一個不解又氣憤的聲音，一直縈繞不息：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早說啊！
你為什麼不早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