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茅山山門前。
薄霧如紗般繚繞在青石臺階之間,晨鐘悠揚,迴盪在群山之中。
云溪揹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裹,左手提著裝滿符籙的布袋,右手拎著一壺烈酒。
“九叔,咱這是去除魔衛道,還是去郊遊啊?”
他瞅了瞅九叔那簡單的可憐的行囊,忍不住調侃道。
九叔白了他一眼。
“你這小子,出個門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嘿嘿,有備無患嘛。”
云溪拍了拍包裹。
“符籙、法器、丹藥、銀兩,還有壓箱底的好酒。萬一遇到厲害的妖怪,至少咱們餓不死。”
九叔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行了,少貧嘴。你對血蠱屍宗瞭解多少?”
云溪撓了撓頭。
“說實話,除了知道他們很邪門之外,其他的真不太清楚。九叔您給我科普科普?”
九叔眺望著南方的天空,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血蠱屍宗,苗疆最毒辣的邪道流派。他們以活人精血餵養蠱蟲,再將這些嗜血的蟲子植入死屍體內。”
“這樣煉製出來的蠱屍,不但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更可怕的是它們體內的蠱蟲會不斷繁殖。”
云溪聽得眉頭直跳。
“好傢伙,這不就是行走的生化武器嗎?”
“什麼生化武器?”
九叔又被他的現代詞彙搞懵了。
“呃…就是很危險的意思。”
云溪趕緊轉移話題。
“那這些蠱屍有什麼弱點嗎?”
九叔沉吟片刻。
“蠱蟲怕火怕雷,但血蠱屍宗的手段高明,往往會在蠱屍身上下幾層防護。普通的火符雷符效果有限。”
“更麻煩的是,他們還與南洋的降頭師有所勾結。”
說到這裡,九叔的臉色更加難看。
“降頭術詭異莫測,防不勝防。飛頭降能讓人頭顱離體,去千里之外殺人。屍油降能操控死者復生,蟲降更是能讓活人生不如死。”
云溪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這麼邪門?那咱們豈不是羊入虎口?”
“所以才要你多帶些法器符籙。”
九叔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血蠱屍宗雖然厲害,但正道克邪,咱們茅山的道法天生就是它們的剋星。”
云溪點點頭,心中卻在盤算著自己的底牌。
系統的萬物附靈術到底能不能對付這些邪門玩意兒,還真不好說。
“對了九叔,你說那些蠱蟲怕雷電,我的雷紋劍應該有用吧?”
“那是自然。”
九叔眼中閃過一絲欣慰。
“你那把劍品質不錯,再加上雷電之力,對付蠱屍綽綽有餘。”
“就怕遇到血蠱屍宗的高手,那就不是幾隻蠱屍能解決的問題了。”
云溪咧嘴一笑。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咱們打不過就跑,我這御劍術可不是白練的。”
九叔看著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既好氣又好笑。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都這麼樂觀。”
“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總得找點樂子不是?”
云溪伸了個懶腰。
“再說了,有九叔您這個高手在,我怕什麼?”
正說著,上官虹從山門內走了出來。
“師兄。”
九叔連忙上前行禮,云溪也跟著鞠了一躬。
上官虹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符。
“此乃茅山信物,你們帶在身上,遇到其他正道門派可以亮明身份。”
九叔接過玉符,鄭重地收入懷中。
上官虹又看向云溪。
“此行兇險,你務必要聽九叔的話,不可逞強。”
“弟子明白。”
云溪表面乖巧地點頭,心裡卻在嘀咕:到了關鍵時刻,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上官虹又叮囑了幾句,這才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出發了。
云溪召出雷紋劍,劍身在晨光中泛著淡淡的銀芒。
“九叔,上來吧。”
九叔有些猶豫。
“你這劍…能載得動兩個人嗎?”
“放心,我現在可不是當年那個小菜雞了。”
云溪拍著胸脯保證。
“再說了,您這麼瘦,又不重。”
九叔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劍身上。
云溪手掐劍訣,雷紋劍緩緩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