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影一閃,便已竄了出去。
“砰!”
“砰!”
幾乎就在九叔一隻腳踏出祠堂門檻的剎那,兩聲刺耳而清脆的槍響,驟然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媽呀!”
九叔的驚叫聲,幾乎比那槍聲來得還要迅猛。
他的身影,快得像被點著了尾巴的野兔子,又“嗖”地一下竄回了祠堂之內。
“嘭”的一聲巨響,祠堂大門被他死死關上。
他甚至用整個後背抵住了厚重的門板,胸膛劇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云溪、秋生和文才見狀,趕緊圍攏了上去。
“師父,您沒事吧?”秋生滿臉緊張地問道。
“子彈……子彈沒打中您老人家吧?”文才也瞪圓了眼睛,聲音都在發顫。
九叔擺了擺手,臉色已是一片煞白:“沒……沒事,好險!險之又險啊!”
他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隨即,腹中又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烈絞痛襲來,痛得他整張臉都泛起了青綠色。
“不行了,憋……實在是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
一旁的龍大帥看得是捧腹大笑,他指著九叔狼狽的模樣,樂不可支。
“林道長,你倒是繼續出去啊!外面地方寬敞,空氣新鮮,哈哈!”
九叔氣的額角青筋突突直跳,怒視著幸災樂禍的龍大帥:“好你個姓龍的!”
他目光焦急地在祠堂內四下掃視。
突然,他眼睛一亮,彷彿在絕境中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快步走到牆角,一把抄起了一個黃銅痰盂。
看那架勢,竟是當場就要解開褲腰帶。
“哎呦喂!”
龍大帥笑得愈發大聲,使勁拍著自己的大腿。
“哈哈,有好戲看嘍!林道長這是要當眾獻藝啊!”
九叔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提著那剛解開一半的褲子,動作瞬間僵在了那裡。
他咬了咬牙,眼神一橫,猛地將旁邊一張方桌掀翻在地。
立在身前,勉強在身前構成了一道簡陋的屏障。
“嘩啦啦——噼裡啪啦——”
一陣不可描述、卻又奔放激昂的“水聲”,頓時在肅穆的祠堂之內高亢奏響。
站在云溪身旁的秋生,聞著空氣中逐漸瀰漫開來的那股異樣氣味,臉色一變。
突然也“哎呦”一聲,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緊接著,文才也發出了一聲同樣的痛苦呻吟,苦著臉道:“師兄,我……我肚子也疼得厲害!”
兩人面面相覷,腦海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先前宴席上那些色彩斑斕、鮮嫩誘人的東洋魚生。
“肯定是那刺身有問題!”秋生欲哭無淚地哀嚎道。
他眼珠子在祠堂內骨碌碌一轉,目光很快鎖定在祠堂角落裡一個擺放零碎雜物的博古架上。
架子上,放著幾個造型古樸的細頸長肚青花瓷瓶。
“有了!”
秋生眼睛一亮,也顧不上去想到底是不是什麼珍貴古董,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手一個,將兩個瓷瓶都抄了下來。
他與文才一人抱了一個青花瓷瓶,動作飛快地跑到九叔“陣地”的左右兩翼。
也學著九叔的樣子,各自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
一時間,祠堂之內,“交響樂”變得此起彼伏,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秋生一邊忙著解決自己的燃眉之急,一邊還不忘扭頭,滿臉困惑地問云溪。
“雲師兄,你也吃了那魚生啊,怎麼你一點事兒都沒有?”
云溪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
“我就意思意思嚐了一小片,哪裡像你們兩個餓死鬼投胎似的,風捲殘雲,吃得那叫一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