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在混亂的記憶中搜尋。
額頭上的冷汗珠子，一顆接著一顆滾落下來。
“宋珂……馮明……”
龍大帥嘴裡反覆唸叨著這兩個名字。
眼神迷茫。
突然，他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猛地瞪大了雙眼，一巴掌狠狠拍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想明白了！”
“我龍嘯天對天發誓，絕對沒有讓馮明那個畜生去傷害過你的家人！”
“他肯定是打著我旗號去做的這件事！”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嘶啞。
“馮明！的確曾是我的副官！沒錯！”
“但是……”
龍大帥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看。
“這個王八羔子！狗孃養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就在前幾天，就是因為強搶民女，魚肉鄉里，作惡多端，已經被老子親自下令，拖出去槍斃了！”
“屍體都他孃的餵狗了！”
宋娟聞言，那如厲鬼般的身形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她那雙深不見底、只剩下怨毒的眼睛裡，第一次閃過了一絲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動搖與不敢置信。
龍大帥彷彿找到了宣洩口。
指天畫地的繼續嘶吼。
“至於你說的什麼殺你全家，搶你姐姐……我他孃的要是下過這種喪盡天良的命令，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馮明那狗東西，揹著老子在外面幹了多少爛事，我……我他媽的以前還真沒往深了查！”
龍大帥捶胸頓足。
懊悔與憤怒交織。
“畢竟，誰會想到自己身邊的人，會做出這等禽獸行徑！”
“你胡說！”
宋娟淒厲的尖叫再次撕裂夜空。
那半邊腐爛的臉頰上，蛆蟲因她情緒的劇烈波動而加速蠕動，令人作嘔。
“你殺了馮明，分明是做賊心虛，想要殺人滅口，毀屍滅跡，讓一切死無對證！”
她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與更深的絕望。
周身的鬼氣，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再次狂暴地翻湧沸騰起來。
那雙凝聚了無盡仇恨的眸子，死死鎖定了不遠處的龍大帥。
腐爛的手爪再次抬起，作勢便要不顧一切地撲上！
“你這個顛倒黑白的畜生！我要你血債血償！”
云溪見狀，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心中暗自搖頭。
這女鬼雖然慘，但腦子確實不太好使。
他身形如一片羽毛般輕盈飄忽，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瞬間擋在了宋娟和龍大帥之間。
“等等！”
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右手不著痕跡地微微抬起。
雷紋劍發出一聲低沉的劍鳴，彷彿在警告著什麼。
夜空中瀰漫的陰寒之氣，似乎都為之一滯。
“大家先冷靜一下！”
云溪轉向怒火中燒的宋娟。
語氣盡量放得平和，卻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