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收拾好東西,隨手將幾張符籙塞進內兜。
跟著秋生往義莊走去。
一千大洋的箱子被他隨意放在了櫃檯底下。
這錢拿得他心裡有點彆扭,總感覺像是拿了分手費。
路上,秋生一路叨逼叨個不停。
“雲師兄,你說任小姐哭得那麼慘,會不會記恨你啊?”
云溪翻了個白眼。
“你小子操這閒心幹嘛?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麼提升道行。”
云溪停下腳步,抬手彈了一下秋生的腦門。
“別整天就盯著姑娘家看,你這樣的,人家能看得上才有鬼了。”
秋生捂著額頭,訕訕後退兩步。
“嘿嘿,我這不是關心雲大爺嘛。”
他又賊兮兮地湊近,壓低聲音。
“不過說真的,任小姐長得那麼漂亮,你真捨得拒絕?換我我肯定…”
“換你?”云溪嗤笑一聲,“你也配?”
秋生瞬間蔫了。
云溪心底確實泛起波動。
任婷婷那雙水汪汪的眼睛,還有哭泣時的模樣,確實讓人心疼。
但轉念一想,系統又沒說能帶人穿越。
他可不想害了任婷婷。
做人總得有點底線。
“少廢話,走了。”
云溪加快腳步往義莊走去。
一踏進義莊大門,云溪就感覺到一股濃重的陰氣撲面而來。
這陰氣比平時濃了不少,隱隱還帶著怨毒之氣。
以他築基九層的修為,輕易就捕捉到了這股異常。
後院傳來九叔低沉的咒語聲。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他手持桃木劍,嘴裡唸唸有詞。
劍尖直指桌案上一個小泥人。
那泥人只有巴掌大小,渾身被密密麻麻的紅線捆綁。
連眼睛都蒙著紅布。
即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泥人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怨氣。
“師父,我把雲師兄帶來了。”
秋生小聲彙報。
九叔聞聲,手中桃木劍訣一收。
他拿起桌上那個被紅線捆縛的靈嬰娃娃。
面色凝重地示意云溪跟他來。
兩人穿過義莊的後院,來到一間平時緊鎖的偏房前。
九叔取出鑰匙,開啟房門的瞬間。
一股陰森的寒意撲面而來。
云溪打了個寒顫。
這屋子裡的陰氣濃得簡直要人命。
房間裡擺放著一排排木架。
每個架子上都密密麻麻地擺著各種泥制的娃娃。
這些泥娃娃造型各異,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但無一例外都是嬰孩的模樣。
它們的臉上都塗著硃砂,額頭貼著黃符。
看起來既詭異又可憐。
“這些都是靈嬰。”
九叔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響。
“有些是早夭的孩子,有些是被遺棄的。”
“還有些…”
他指了指最上層的三個泥娃娃。
這三個與眾不同,不僅身上纏著紅繩。
額頭的符紙也比其他的要厚上好幾層。
“是被人為打掉的。”
云溪順著九叔的手指望去。
那三個靈嬰的泥娃娃雖然被符紙鎮壓著。
但仍能感受到從它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
“這三個小傢伙,三番兩次被它們的娘打掉。”
“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九叔嘆了口氣。
“怨氣日積月累,早已變得窮兇極惡。”
“我用符咒日夜鎮壓,但這樣下去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他轉過身,看著云溪。
“放在這裡難免會出現紕漏。”
“一旦它們掙脫束縛,後果不堪設想。”
云溪聽到這裡,心裡已經大概猜到九叔要說什麼了。
果然,九叔接著說道:
“我想讓你明日和秋生、文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