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或許是忌憚云溪這尊金丹大神,那些可能想在夜裡搞小動作的人,也識趣得很,愣是沒敢出來刷存在感。
天色微亮,晨曦透過薄霧灑在義莊的院子裡。
云溪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懷裡的墨青也探出小腦袋,好奇地打量著即將起程的隊伍。
云溪讓墨青一晚上都盯著棺材,生怕有人趁晚上搞事情。
“雲哥,我們真的要跟著他們一起走啊?”
“那當然,有好戲看,怎麼能錯過?”
云溪嘿嘿一笑,拍了拍墨青的小腦袋。
四目道長和一休大師將眾人送到門口,臉上都帶著幾分凝重。
“云溪,千鶴師弟這一路,就拜託你了。”
四目道長拍了拍云溪的肩膀,語氣鄭重。
“師叔放心,有我在,出不了大亂子。”
云溪自信滿滿。
一休大師也雙手合十。
“雲施主,此行兇險,萬望保重。”
千鶴道長更是感激涕零,有云溪這位金丹期高人坐鎮,他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一半。
“雲師侄,大恩不言謝!”
辭別了四目和一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
隊伍不慢,除了千鶴的四個徒弟輪流推著金棺,還有十幾個朝廷派來的護衛。
烏管事騎著一匹高頭大黑馬,昂首挺胸地走在隊伍的最前面。
時不時回頭瞟一眼那口金棺,眼神幽幽的,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壞心思。
小王子則被安置在一輛看著就不怎麼舒服的馬車裡。
小臉蠟黃,估計是被嚇得不輕,一路都蔫了吧唧的,活像霜打了的茄子。
云溪與千鶴道長並肩而行,他的雷紋劍就背在身後,悠然自得,彷彿不是去押送兇險的皇族殭屍,而是去郊遊。
“千鶴師叔,這金棺裡的王爺,究竟是何來歷?怨氣這麼重,生前怕不是個簡單人物吧?”
云溪狀似隨意地問道。
千鶴道長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雲師侄有所不知啊。”
“這位爺,生前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封號‘勇毅親王’,常年鎮守邊疆,抵禦外族入侵。”
“勇毅親王驍勇善戰,百戰百勝,殺伐極重,手下亡魂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只可惜,三月前在一次與外族的激戰中,中了埋伏,力戰而亡。”
千鶴道長壓低了聲音:“據說,王爺死不瞑目,怨氣沖天,死後屍身不腐,反而越來越兇。”
“邊疆那邊請了不少高僧道士,都束手無策,這才奉聖命,將王爺遺體運回京城,請國師出手超度。”
云溪聽得嘖嘖稱奇。
好傢伙,這是個戰神級別的殭屍啊!
難怪怨氣這麼重,殺人如麻,死後能安分才怪了。
“那這趟護送,朝廷應該很重視吧?”
“那是自然。”千鶴道長點點頭,“所以才派了烏管事和一隊精銳護衛。”
“只是這烏管事……”
千鶴道長欲言又止,最後搖了搖頭。
“算了,不提也罷。”
云溪心中瞭然,看來這烏管事和千鶴道長之間,關係也不怎麼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