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握緊雷紋劍，劍身電光閃爍如蛇。
既然對方不願意現身，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我數三個數，再不出來的話……”
云溪舉起雷紋劍，金丹期的靈力瘋狂注入。
刺眼的雷光瞬間照亮了整個破敗山神廟，連遠處的山峰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就把這破廟給轟成渣！”
話音剛落，破廟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緊接著，一個怯生生的女聲從山神像後面傳來：“道長手下留情！小妖無意冒犯！”
云溪挑了挑眉毛。
這聲音不對勁啊。
完全沒有剛才那種惡毒窺視的感覺，反而帶著幾分慌張和委屈。
難道是自己感知錯了？
“出來！磨磨唧唧的像什麼話！”
云溪不耐煩地喝道。
山神像後面的小洞裡，慢慢爬出一條黑色的小蛇。
這小蛇通體漆黑如墨，卻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寶石光澤。
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不是普通蛇類的豎瞳，而是圓圓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頗為靈動可愛。
小蛇爬出洞口後，立刻盤成一圈。
然後人立而起！
竟然還朝著云溪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古代女子的萬福禮！
“小妖墨青，見過仙師大人！”
小蛇開口說話，正是剛才那個怯生生的女聲。
云溪徹底愣住了。
這特麼是什麼情況？
一條小蛇精跟自己行古禮？
而且這小傢伙看起來萌萌噠的樣子，哪有半點惡意？
剛才自己感受到的那種被窺視的惡意到底是哪來的？
“你剛才在偷窺我？”
云溪收起雷紋劍，但靈識依然緊緊鎖定著這條小蛇。
小蛇急忙搖頭，黑色的身體擺得像海浪一樣。
“仙師大人誤會了！小妖只是擔心大人是邪修，在此處煉魂害人，所以才暗中觀察。”
“見仙師超度亡魂，積德行善，小妖這就準備離開，絕無冒犯之意！”
說完，小蛇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那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云溪用靈識仔細探查了一下這條小蛇。
修為倒是不低，竟然有煉氣八層的實力！
最關鍵的是，這小蛇身上乾乾淨淨，沒有半點血腥殺戮之氣。
顯然從未害過人命。
在這個靈氣稀薄的末法時代，一條蛇妖能修煉到這種程度，確實不容易。
而且還能保持本心，不殺生害人，更是難得。
“有意思，你在這山中修行多久了？”
云溪來了興趣。
小蛇老實回答：“回仙師，小妖在此修行三百一十二年了。”
“三百多年？”
云溪有些驚訝。
這小蛇看起來稚嫩得很，竟然是個三百歲的老妖精。
妖族的壽命果然比人類長得多。
“仙師大人，小妖真的沒有惡意，還請仙師恕罪。”
小蛇繼續解釋著，語氣中滿含歉意和恐懼。
云溪看著這條誠惶誠恐的小蛇精，心中的警惕慢慢放下。
這小傢伙確實沒有惡意。
剛才自己感受到的那種窺視感，可能就是妖族天生的直覺警覺吧。
“行了，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
云溪擺擺手，正準備離開。
“不過你一個妖族，在這荒山野嶺獨自修行，就不怕遇到那些除魔衛道的牛鼻子道士？”
小蛇苦笑道：“小妖也是沒辦法啊。”
“這年頭靈氣稀薄，只有這種深山老林的地方，靈氣才稍微濃郁一些。”
“而且小妖從不害人，相信老天有眼，不會降災於小妖。”
“再說了，遇到心懷正義的仙師，小妖認命便是。”
云溪點點頭。
這小蛇的品性確實不錯，三百年來潔身自好，確實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