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看到納威順著梯子慢慢爬下來,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疲憊。
迪倫開口問道,目光落在他微微顫抖的手上。
“果然還是老一套,讓我們解讀水晶球……我也不清楚她到底信了多少,不過我還是按照事先準備好的說了。”
納威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脖頸,臉上帶著幾分考完試後的疲憊,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為了應付這次期末考試,納威給自己精心構思了一個結局慘烈的“死法”。
類似於,在處理曼德拉草的時候,被那足以致命的哭聲殺死之後,屍體還會被暖房裡的毒觸手和魔鬼網撕成碎片。
這種死無全屍的劇情,恰恰是特里勞妮教授最喜歡的型別。
她總覺得這樣才夠“不祥”,是夠有占卜的“深意”。
“我相信你肯定能得一個高分的。”
迪倫看著納威,語氣篤定。
“希望如此吧。”
納威輕輕嘆了口氣,伸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袖口,眼神裡帶著幾分不確定。
又等了一小會兒。
樓上傳來了特里勞妮教授那帶著幾分神秘的聲音,叫到了迪倫的名字。
“迪倫!”
迪倫朝納威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
隨後雙手扶住梯子兩側的欄杆,一步一步順著梯子爬了上去。
梯子的木頭有些陳舊,在攀爬時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占卜課的教室裡依舊光線昏暗。
只有屋子中央那張小圓桌周圍點著幾根蠟燭,跳動的燭火在牆壁上投下晃動的光影。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說不清是灰塵還是某種香料的味道。
小圓桌上鋪著一塊深色的桌布。
桌布中央放著一個軟墊,軟墊上那顆水晶球靜靜地躺在那裡,表面光滑剔透,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桌子對面,特里勞妮教授正透過她那副像放大鏡一樣的眼鏡看著他,鏡片後的眼睛顯得格外大。
“過來……坐下吧,孩子。”
她的聲音慢悠悠的,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律。
特里勞妮教授抬手,枯瘦的手指朝著桌上的水晶球輕輕伸了伸。
“試試吧,你能從裡面看到些什麼?雖然不管是什麼,你都能拿到滿分,但還是試試吧。”
迪倫笑了笑,而後盯住那水晶球。
水晶球裡是一團不斷旋轉的白色霧氣,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隨著迪倫的注視,在靈性力量的牽引下,那霧氣時而凝聚,時而散開。
片刻後,霧氣漸漸清晰,露出了迪倫想要占卜的結果。
“是一隻幼年的獨角獸……它正在林子的深處漫步,周圍的樹木鬱鬱蔥蔥。”
迪倫微微皺起眉頭,像是在努力回憶剛才看到的畫面,過了幾秒才開口說道。
“這似乎是個好兆頭?”
“啊!是的,孩子,你沒有想錯!”
特里勞妮教授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訝,眼睛瞪得更大了。
她緊緊盯著水晶球看了好一會兒,彷彿想從裡面再找出些什麼。
但是,她好像又什麼都沒看到。
隨後,她猛地抬起頭,視線投向半空,雙手開始不由自主地揮舞起來,嘴裡還唸唸有詞,像是在與某種看不見的力量交流。
“啊……我明白了——我怎麼能拒絕呢?”
特里勞妮教授最後捂著胸口,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裡帶著一種像被命運裹挾的無奈,又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我當然——當然會接受命運的安排……恭喜你,孩子,你可以離開了。”
她的手指微微蜷縮,抓著胸前的絲巾。
“您從中看到了什麼啟示嗎?”
迪倫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好奇,眼睛微微睜大。
目光落在特里勞妮教授那副放大鏡似的眼鏡上,似乎想透過鏡片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是的,不過我不能說出來——當然不能!”
特里勞妮教授不停搖著頭,蓬鬆的捲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她猛地轉過頭,避開了迪倫的視線,看向牆角那盞昏暗的油燈。
“好了孩子,快離開吧,提前恭喜你——我只能說這麼多了。”
她揮了揮手,語氣急促了些,像是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就會洩露天機。
“好吧,再見教授。”
迪倫聳了聳肩,不再追問,轉身走到梯子旁,雙手扶住欄杆,一步一步順著樓梯往下走。
木頭梯子在腳下發出輕微的“咯吱”聲,與樓上特里勞妮教授壓抑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怎麼樣?”
納威早就等得有些著急。
見迪倫下來,立刻好奇地湊了過去,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大概是滿分吧。”
迪倫攤了攤手,語氣輕鬆。
雖然沒有繼續觀察,迪倫並不清楚特里勞妮教授具體的打分細則。
但,單憑他跟教授的交情,哪怕隨便說上幾句,都能拿到滿分。
“真好啊……”
納威沒有絲毫懷疑,臉上露出明顯的羨慕神色,輕輕嘆了口氣,眼神裡滿是對高分的嚮往。
他抬手撓了撓頭,有點懊惱自己剛才的表現沒能更出彩些。
接下來的兩天裡。
魔藥課、天文課、魔法史、草藥課的考試依次進行。
魔藥課上,瀰漫著各種藥劑混合的刺鼻氣味,學生們小心翼翼地攪拌著坩堝裡的液體。
天文課,則在深夜的天文塔頂進行。
大家仰著脖子辨認著星圖,凍得鼻尖發紅。
魔法史的筆試,哪怕不聽教授講課,也讓人昏昏欲睡,冗長的年代和事件,看得人眼花繚亂。
草藥課上,面對那些會動的植物,不少人都顯得手忙腳亂。
終於,時間來到了週四的上午,只剩下最後一門考試了。
這場黑魔法防禦術的考核。
對迪倫而言,就是本學期的最後一場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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