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突然傳來純正的京腔:“3000萬!故宮缺的就是這抹粉青色!”
當價格攀升至4500萬時,一位身著中山裝的老者從陰影中站起,他手中的竹杖重重點地:“4700萬!老夫研究龍泉窯四十年,這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寶貝!”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角落裡,一位戴著棒球帽的年輕人突然舉起號牌,帽簷下露出的半張臉帶著勢在必得的狠勁:“4800萬!”
“4800萬第一次!第二次!”主持人的聲音幾乎破音,木槌懸在半空,“成交!”隨著最後一聲落槌,我感覺雙腿發軟,扶住座椅才勉強站穩。
會場燈光重新亮起的剎那,趙老爺子朝我遙遙舉杯,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微微晃動,彷彿倒映著兩個天價成交的奇蹟。
拍賣會落槌成交後,我的確興奮得有些眩暈,40萬買入,4800萬賣掉,賺麻了啊。
可很快就被現實拉回,一個嚴峻問題擺在眼前——手續費。我深知,這可不是小數目,得趕緊弄清楚,不然到手的鉅額收益怕是要大打折扣。
趙老爺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他端著酒杯踱步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子,是不是在琢磨手續費的事兒呢?”
我忙不迭點頭,眼神裡滿是急切。
他抿了口酒,慢悠悠地解釋道:“不同拍賣行收費標準不一樣。像咱們這次合作的這家大型拍賣行,針對藝術品拍賣,一般會向賣家收取成交價10%的手續費。
《簪花仕女圖》拍了5000萬,龍泉粉青釉紙槌瓶拍了4800萬,加起來就是9800萬,光手續費就得給拍賣行980萬吶。”
聽到這個數字,我心裡“咯噔”一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算起來,還是覺得肉疼。
趙老爺子接著說:“手續費看著高,可拍賣行也有它的道理。前期宣傳推廣、鑑定估值、佈置場地,還有拍賣過程中的安保、服務,哪一項不要成本?而且,人家在藝術品交易圈子裡的信譽和資源,也是咱能拍出高價的保障啊。”
“……”
大約半個小時後,8820萬就打進了我的卡里。
讓我的存款超過了9000萬。
當天,我又去古玩店賣了修復後品相更好的天眷通寶、兩個玉鐲子,分別賣到了,200萬,200萬,100萬,總共500萬。
加上以前的兩百多萬,總共9700多萬。
我無比的興奮和激動。
這在以前,簡直就是做夢也不敢想的事兒。
為了儘快達成一個小目標——一個億。週五上午,古玩城人聲鼎沸,油膩的油煙味混合著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我在擺滿“古董”的地攤間穿行,目光掃過那些粗製濫造的贗品。
突然,一個鏽跡斑斑的銅香爐闖入眼簾,它被隨意丟在一個破舊紙箱裡,表面裹滿厚厚的泥垢,三足已經歪斜,爐身上隱約可見纏枝蓮紋的輪廓。
攤主是個瘦骨嶙峋的老頭,頭髮油膩地貼在頭皮上,泛黃的背心前襟滿是油漬,腳上趿拉著一雙開膠的拖鞋。
他正眯著眼睛,懶洋洋地摳著腳趾,見我停下腳步,立刻來了精神,“小夥子,看上啥了?這香爐給你算便宜,800元!”
我蹲下身子,嫌棄道:“大爺,您這香爐都破成這樣了,十塊錢差不多。”
老頭翻了個白眼,“十塊?你打發要飯的呢!最低500,少一分不賣。”
我拿起香爐,仔細地看了看,中指悄然碰觸。
“清晚期紫銅香爐,價值不菲,值得你擁有。”
“大爺,100塊,行我就拿走,不行就算了。”我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