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看出這畫有問題?”
見我久久不語,趙奕彤起身坐到我身邊,偏頭看著我,眼神中帶著好奇,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我湊近她,能聞到她髮間若隱若現的香氣,在她耳邊小聲道:“你也看出問題了?”
“真是贗品?”趙奕彤有點驚訝,甚至鄙夷地看了蘇文遠一眼。
頂尖古董商竟然帶贗品來換寶,也太沒臉了。
她還不忘瞥了一眼喬山水,顯然也在腹誹這老頭拿殘次品騙人,眼神中滿是不滿。
我笑了笑,看著蘇文遠道:“蘇老闆,這幅畫雖然是唐寅風格,但並非真跡,價值與我的銀票相比,實在差得遠。”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孫永軍饒有興致地看著,身體微微前傾,臉上掛著看好戲的表情,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沒想到這兩個行業大佬,帶來的寶物都有問題,這場面比電視劇還精彩。
趙老爺子也差點破防了,臉色十分難看,重重地哼了一聲,手中的柺杖在地面上敲了敲。
蘇文遠臉色一沉,翡翠扳指在掌心撞出清脆聲響,他猛地站起身,怒氣衝衝道:“年輕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幅畫可是經過多位專家鑑定的!”
“若這是唐寅的山居圖真品,價值至少過千萬,你怎麼會捨得用來換我兩張價值五十多萬的銀票?我和蘇先生第一次見面,沒有任何交情,送人情的可能性不存在。那麼,除了是贗品,又能是什麼?”
我一邊反駁,一邊觀察著蘇文遠的反應。
蘇文遠無言以對,尷尬無比,又飛快地看了一眼越發憤怒的趙老爺子,才趕緊真誠地辯解著:“這個,的確是贗品,但贗品也很值錢,不會亞於你的兩張銀票。否則,我不可能用價值過千萬的畫來換兩張價值幾十萬的銀票。”
趙老爺子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輕輕點了點頭。
“蘇先生你說得不錯,即使是贗品也有價值,因為這是張大千假冒唐伯虎的畫作。”我笑道,“至於在價值上能不能比得過我的兩張銀票,就要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張大千假冒的畫作?”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走過來仔細觀摩。他們拿著放大鏡研究半天,終於在畫的暗影中找到了“大千”二字,屋內頓時響起一片驚歎聲。
“厲害……”眾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我,再次被我的恐怖鑑寶能力所折服。他們的眼神中既有驚訝,又有敬佩,彷彿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神秘高手。
我滿臉惶恐,連連擺手,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晚輩也就是年輕,視力好,也運氣好,恰好就看到了暗影處的大千二字。”
我可不敢居功,畢竟這是財戒的功勞,還是低調為好。
趙老爺子看著蘇文遠,淡淡地說:“張大千的作品價格每平方尺高達4至5萬元,代表作的價格更是突破了百萬元。不過,這一幅畫卻是仿作,也是遊戲之作,沒有自己的精氣神,雖留有字,但很難就認定是張大千所留。價值的確很有限。”
他的話語如同重錘,一下下敲在蘇文遠心上。
蘇文遠略有臉紅,向我問道:“張揚是吧,我用這一幅畫,外加10萬元,換你兩張銀票如何?”
“成交。”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