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斐享帶來了一個炸裂的訊息。
太田區警署傳來訊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特命繫系長,岡田將義警部的妻子岡田美紀被發現橫死家中,一同死去的還有附近夜店酒吧“帕西瓦爾”的調酒師小泉亮介!
岡田將義被交番巡警當場發現在現場逗留,並拒捕逃跑,有重大作案嫌疑!
目前搜查一課第三系的柏木仁警部已經出動,訊息像是野火一樣蔓延!
而隨著更多的訊息傳來,特命系如臨大敵,就連池田繪玲奈都關掉了自己的空當接龍。
“殺人,怎麼會?”特命系管理官渡邊美波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來,特命系內的幾個人之中,她和岡田認識最久,也一直把他當成哥哥一樣對待。
“哎,據說現場的調查結果是,調酒師小泉亮介和岡田美紀……始終維持著不正當的關係,家中驗屍結果發現小泉亮介和岡田夫人下半身充血,而且現場還有沒有使用完的岡本,所以柏木警部現場推論說,是岡田桑他回到家中時,發現了妻子正在和人不倫……所以憤怒之下動手殺人了。”
甲斐享額頭有汗:“管理官,上杉首席,怎麼辦?”
上杉宗雪立即想起了自己剛剛接到的電話,他面色嚴肅,立即轉頭朝著美波問道:“美波,你認為岡田他是能幹得出這種事的人麼?”
“……我,我不好說。”美波皺著眉頭,一張甜美的蘋果臉上盡是苦惱和困惑。
美波是真的難以理解,美紀……為什麼要出軌呢?
岡田哥哥為了她,可是跟親生父親幾乎鬧翻了!
現在的岡田哥哥是國民英雄,國家偶像,紫授勳帶,特殊津貼,未來可期,這個時候為什麼美紀姐姐要出軌偷情呢?
真是搞不懂了。
“不好說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岡田不會幹這件事,還是本廳的調查可能有誤?比如說只是誤會?”上杉宗雪追問道。
“我……我不好說岡田哥哥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殺人。”美波大小姐苦著臉說道:“如果是其他事,那麼我可以肯定岡田哥哥不是兇手,但唯有這件事……諸位,你們應該知道吧,岡田哥哥他為了娶美紀這個超市售貨員和他父親鬧翻,婚禮時男方沒有一個人去現場。”
“岡田桑他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呢。”甲斐享臉色非常難看,岡田將義自小在父親甲斐峰秋的嘴裡就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東大畢業精英,25歲就考上國家公務員,職業組精英,這傢伙是那樣地完美,以致於整天被老爹拿來批判諷刺自己。
他從某種意義上就是甲斐享的另一個“哥哥”。
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也步了自己哥哥的後塵!
“岡田哥哥為了這件事付出了一切,如果他真的回家時發現美紀姐在和其他男人偷情……我不好說,我真的不好說。”美波大小姐嘟囔著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繪玲奈忍不住說道:“岡田系長雖然正在休養,但是……”
“但是他依然是我們特命系的人……特命系,完了!”失敗主義謀士伊達長宗非常沮喪地說道:“凍結!”
彷彿有相應一樣,特命系的門口立即出現了警視廳警務部首席監察官大河內春樹警視正。
“特命系管理官渡邊美波,還有首席監察醫上杉宗雪,本廳緊急對策會議!”
“剩下的特命系諸位!請待在原地,不要走動,直到……事情結束!”
“在這件事有結果之前,我代表本廳宣佈,暫時凍結特命系的所有活動!”
警視廳本部大樓-頂層緊急對策室
厚重的防彈玻璃窗外,東京的晴空依舊蔚藍,但映照在會議室內每個人的臉上,卻只顯出一種冰冷而壓抑的死灰。空氣凝重得彷彿能擰出水來,混合著高階菸草的焦味和絕望的氣息。
警視總監渡邊英二坐在長桌主位,平素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刻略顯凌亂,他雙手交叉撐著額頭,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面前攤開的緊急報告,像是一份死刑判決書——“國民英雄岡田將義宅邸雙屍命案,岡田本人疑為兇手,在逃!”
刑事部長內村完爾坐在渡邊左手邊,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鷹隼,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他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在死寂的會議室裡炸開:
“恥辱!這是警視廳成立以來最大的恥辱!一個職業組警部,我們傾力打造的英雄標杆,轉眼成了殺妻戮夫的惡魔?!媒體會吃了我們!公眾會唾棄我們!國會那幫老爺們會藉機把我們踩進泥裡!”
他環視眾人,語氣斬釘截鐵:“渡邊總監!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必須立刻、馬上進行最徹底的切割!召開緊急記者會,宣佈岡田將義為重大嫌疑人,撤銷其一切職務,剝奪所有榮譽!同時,調動sat!封鎖東京所有要道!釋出最高階別通緝令!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速度把他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只有這樣才能向公眾、向內閣、向岡田將榮長官證明我們清理門戶、絕不姑息的決心!明哲保身,這是唯一的出路!”
他的話語如同冰雹,砸在每個人心上。
在場眾人的臉上更是止不住有一絲鄙夷。
這老傢伙,正義切割地實在是太快了吧!
而且前線的柏木仁警部傳回的訊息確實是,岡田將義有強烈的作案動機和足夠的物證和能夠對應的人證,但是目前還沒有辦法確認其本人是否有充足的作案時間,也就是說柏木仁認為,目前只能夠確定岡田有巨大的嫌疑,但還無法百分之百確定他就是殺人犯。
但是這麼短的時間,內村部長已經想好整一個正義切割的方法了。
果然,坐在內村對面的是搜查一課課長杉下右京對此非常看不慣。
這位以冷靜睿智、邏輯縝密著稱的名偵探,此刻眉頭緊鎖,鏡片後的目光深邃而憂慮。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穿透混亂的力量:
“內村部長,切割和抓捕是必要的程式,這點我認同。但是,‘不惜一切代價’、‘最快速度抓回’之前,我們是否應該先問一句:這一切,真的如報告所呈現的那樣簡單嗎?”
杉下右京拿起一份初步報告副本,“現場初步物證指向岡田,他逃離的行為也極其可疑,這無可否認。然而,柏木警部的初步異議報告也在這裡——樓上備考生聽到樓下的吵鬧和打鬥動靜是在9:48-9:50分,而岡田是9:55分出現在公寓大門,這似乎和案發時間有些出入,更重要的是,岡田將義這個人…”
杉下右京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他剛用生命救下兩個孩子,揹負重傷。這樣的人,會在短短几天內,因為輿論壓力和可能的感情糾紛,就徹底喪失理智,變成殘殺妻子和陌生人的惡魔嗎?邏輯上存在巨大的跳躍。我建議,追捕的同時,必須投入最精銳的力量進行平行調查!不能因為恐慌和壓力,就放棄對真相其他可能性的探索!48小時的黃金時間,不能只用來圍捕,更要用來挖掘可能被掩蓋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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