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這一切事情的自然就是李珂了,他換上了來自混混們的鞋子和衣服之後,就把這些屍體扔到了貧民窟的泰晤士河支流當中,讓他們的屍體沉沒在了其中。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有不少的工人和乞丐,幫派分子都看到了他的行為,但是卻沒沒有一個人說些什麼,也沒有一個人想要阻止他。有的只有沉默和無言,彷彿這是日常的一部分……
不,這就是日常的一部分。
甚至他還看到幾個孩子在河上嬉笑,說著要不要下去撈起屍體,把多餘的衣服扒下來換錢。
或許有的人會去通風報信,或許有的人懷疑李珂的動機,但李珂的確是感受到了聖名的呼喚,所以直接進行的戰鬥。
是的,他的聖名判斷出了以他現在的力量的確是能夠應付這一次的不公和壓迫,甚至連其幕後的指使者都能夠消滅,所以才會在他路過的時候催促他解決這次事情,否則就直接罷工。
但是,在他把屍體都沉入泰晤士河之後,這種催促的感覺就消失了,證明這些人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後臺。
“不過這也不稀奇就是了,世上永遠不缺少這種只會欺負比自己弱的人的人渣。”
所以他沒有去看屍體的沉浮,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緊了緊自己的兜帽,就朝著港口繼續走去。
一路上他又看到了許多地痞流氓收保護費,並且搶奪走他人妻女的事情出現,儘管他下意識的就想要出手,但是聖名卻沒有任何的悸動,證明這根本就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解決的事情。
“這感覺還真的是糟糕。”
深吸了口氣,李珂走向了碼頭,他打算成為一個水手,然後在某個碼頭下船,然後拉起自己的人去搶劫英國人,然後慢慢拉起一支隊伍出來。
亦或者是去新大陸那邊找印第安人部落,去那裡幫助他們對抗那些帶著惡意的殖民者,帶著他們打游擊,並且積攢力量和工業。
總而言之哪條路都行,而他現在所需要的就是儘快的遠離倫敦,畢竟他是真的殺了一個貴族。
他大踏步的走向了碼頭處一個最熱鬧,也最破舊的酒館,根據這個聖名變身所提供的記憶,他就是在酒館當中被一艘船的船長招募了,對方是去印度運送香料的船長,並且在剛剛的航行當中失去了一些水手,所以才會來酒館當中招募水手。
而之後就是檢察官檢查貨物的時候被對方發現身上有神性,然後扣押起來做角鬥士的故事了。
推開幾乎已經沒用的木門,一陣喧鬧的感覺就此進入了李珂的眼睛和鼻子當中。
之所以說是喧囂,是因為就算是貧民窟當中也很難湊齊這種可以說是‘嘈雜’的味道了,鹹魚的味道,各種發酵的味道,以及人的汗味和各種腐敗發臭的味道。
這些味道搭配上歐美人的體味,以及燉煮的牛肉羊肉和豬肉的腥臊味道,以及各種香料和酒水的味道,可以說是相當的熱鬧了。
他走了進去,要了瓶酒來等待挑人出海的船長,但沒有去加入那個回去印度的船長的麾下,而是繼續等待。
好在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一個穿著體面的大衣,帶著船長帽的男人就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呼喊了起來。
“沉睡鯊魚號今天下午出航,經過加勒比,前往新大陸……要幾個精壯的小夥子搬運東西,有人願意來嗎?!”
他的聲音壓倒了所有的人,並且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和其他人相比來說又高又健壯的李珂,幾乎是直接朝著他走了過來。
只是他要了兩瓶朗姆酒才坐到了李珂的身邊,看著李珂健壯的胳膊,手掌上只有經常抓握兵器才會出現的老繭,以及各種傷疤,微微挑眉,又仔細看了眼李珂的面容,確定沒有在任何通緝令上看到過對方,也和任何通緝令對不上號之後,看似無意的開口了。
“當兵的?”
李珂點了點頭。
“算是吧,沒了生計就出來混飯吃了,看你在招人……,我什麼活都可以幹,力工,水手,繩索工,戰鬥員都可以,只要我幹多少活你給多少錢,讓我幹什麼都行。”
就著朗姆酒吃著麵包,李珂將自己扮演成為了一個渴望謀生計程車兵,而老船長看了看李珂那粗大的手臂和銳利的眼神,沒什麼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可以,算你一個,等一會直接跟我走。”
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李珂是做什麼的,也不知道李珂是不是反了法,但是上了船之後就一樣了,沒有人會蠢到殺船長的,因為一般只有船長才知道怎麼開船和位置在哪裡,就算是別有用心的人,也不會在大海上殺掉船長。
而在岸上,他別有用心就直接跑了,哪有時間去殺他一個不相干,還好好發工資的船長呢?他只需要知道李珂真的很能幹,並且是個狠角色就行了。而且,他狡黠的看著李珂,露出了一個奸商的表情。
“不過看在你是第一次出海的份上,所以只能夠給你新手的錢。”
李珂沒有反對,而他也就繼續呼喊了起來,很快就又招募到了幾個醉鬼,以及來找工作的人,只是和李珂一樣,他招募的大多都是新人,並且基本上都是力工,只能夠做船上最基本的工作。
核心的骨幹他是一個都沒有招募,而且給的也都是最低的工資。
這能夠保證他這一次出航的利潤,但是相對的,航行的風險也都增加了,所以李珂在等待他的時候,看到一個老水手不屑的對著他的船長啐了一口。
“呸,新人的約瑟夫……又在幹這種帶人送死的活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咕噥了幾聲就提著朗姆酒離開了,因為很少有人能夠經受過水手的培訓,大多數的水手都是這樣來的,只要一次航行沒有死掉,那麼誰都會成為合格的水手。
而且和約瑟夫一樣的船長大有人在,但就算是如此,李珂還是看到了不少沒什麼水手經驗的人,趨之若鶩的來到這裡,去上他們根本就去過的船隻,前往無盡的大海,只是為了從這倫敦城當中逃走。
很快,約瑟夫船長就湊齊了需要的水手,他呼喊著從酒館老闆那裡購買了兩箱朗姆酒,讓幾個殷勤的人提著,朝著他的船隻走了過去。
但是他們卻沒有直接讓人前往他的貨船之上,而是把人帶到了碼頭的一處廣場當中。
懶散的約瑟夫船長踩在一大堆剛剛卸下來的棉花之上,看著底下的水手們,輕笑了一聲,然後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酒瓶。
“啊,各位,雖然我已經答應你們上船了,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說明白的,海上和陸地上可不一樣,所以上船之前,所有人都要給我把規矩記住了,並且以神的名義發誓會遵守這些規矩,不然我就把他扔去喂鯊魚!”
說完,他看向了眾人,確定眾人沒有抗議的意思之後,才繼續開口。
“你們這些垃圾給我聽好了,在海上,船長的命令就是一切!任何人都不能夠私藏東西,每天每人定量領取朗姆酒和麵包,遇上戰鬥之後的繳獲要全部上交,然後由我分配,如果有違抗的話,就直接砍掉手指,晚上守夜的人絕對不能夠睡覺,抓住就要洗三天的甲板……”
約瑟夫囉囉嗦嗦的說了一大堆海上的規矩,隨後就是檢查個人物品並且登記,然後是籤羊皮紙。
其他的船員看都不看一眼的就簽字了,而李珂則是拿起羊皮紙看了起來,發現這是一份相對公正的契約,其中最無禮的要求,也就是要求在海上聽從約瑟夫船長的一切合理的命令,否則就扣工錢而已。
但是他這閱讀羊皮紙的行為,卻再次吸引了約瑟夫的注意,他立即叼著菸斗走了過來,看著李珂面前的包裹,尤其是被他的衣服纏繞起來的書。
他敏銳的發現了李珂包裹當中的衣服都十分的小,所以他拿起了那本死靈書,敲了敲,確定裡面不是空的,是真的之後就將其放下,看向了李珂。
“你竟然識字?會西班牙語和法語嗎?會寫多少字?”
李珂收起了自己的物品,然後很自然的回答了出來。
“都會一點,拉丁文和印度語我也會一些,中文我也會,船長。”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分別用了拉丁語,德語,西班牙語和印地語,讓這位船長忍不住的挑起了眉。
“看起來我真的遇到寶了,來吧,你籤這份契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