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發展果然不出他們所料,葉升很快發現沿岸的幾處竹林都有紅巾在活動,還不等他搞明白巢湖紅巾的目的,廬州城內就發生了異變。
城裡突然湧出大量的小販,全是售賣竹筍和鮮魚的,由於短時間內供大於求,導致這兩天城裡的竹筍和魚價打著滾的往下跌,從沒見過這麼便宜的魚,倒是讓城裡的百姓吃了個爽。
廬州城,左家大宅,賈醜親自抓來十個小販,全都瑟瑟發抖的跪在那裡。
“都給俺說清楚了,你們的魚和筍都是從哪來的?跟巢湖的反賊有何關係,若是說不明白,咱就把你們全當反賊奸細給剮了,快說!”
“軍爺饒命啊,咱真不知道那些人是紅巾,只知道是巢湖的疍戶,這兩天打的魚多,又不肯自己來城裡賣,這才低價批給俺們,草民見他們給的價低,即便賣的便宜些也有利可圖,這才答應幫他們賣魚的。
“是小的鬼迷心竅,但小的真不是奸細啊,請軍爺明察。”幾人當即就期期艾艾的哭訴道,一個比一個喊得冤。
左君弼並不在意這些,他揮了揮手,讓賈醜站一邊去,親自問道。
“你們如何交易,拿什麼跟他們換的貨?”
不怪他這麼問,實在是如今的大元寶鈔已經成了廢紙,拿去擦屁股都嫌硬,大元早已金融崩潰,整個社會都倒退回了以物易物的階段。
那巢湖如何進行大規模交易就成了問題,或者說,他們想要什麼?“這”幾個小販都踟躕不語,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不見棺材不落淚!”賈醜鏘啷一聲拔出腰刀,就架在了其中一人脖子上。
“大人饒命,俺說,俺說,那些賣魚的他們要糧,便是貴些也要換成糧食,而且最好能送到城外,他們在肥西碼頭有條船,每日都會前來收糧,其他布匹和鐵器也要,但給的價不高。”
左君弼聞言勃然變色,他孃的,跑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走私糧食可還行,居然還把糧食運出城外。
他走到那人跟前,拍了拍那小販的肩膀,威脅道,“協助反賊走私軍糧,是什麼罪?伱知道嗎?”
小販連忙磕頭哭訴,“大人饒命啊,小的真不知道他們是反賊,要是知道他們是紅巾,給小的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事啊!”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那本將軍就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去帶著我的人,把肥西那個收糧的船抓到,協助官軍抓住反賊,便是有功,我就能饒了你。”
那小販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慌忙磕頭應是,“是,是,小的一定戴罪立功,戴罪立功。”
等賈醜帶著那人離去,左君弼又看向剩下的九人,“你們呢,我也給你們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誰還能說出些紅巾的事,我便算他舉報有功,放他回家。”
聽聞此言,剩下的小販中當即就有人喊道,“大人,俺知道,俺看到那條收糧的船上有個人,俺認出他來了。”
“是誰?”
“好像是海捕文書裡姓俞的那家,他家的老么,俺忘了他叫啥名。”
“俞通淵?”
“對對對,就是這個人!”
左君弼頓時來了興趣,“你都看到他做了什麼?”
“他在船上煮飯,昨日傍黑,俺們交了糧食,就看到那小子帶著幾個人在船上煮飯吃,那俞通淵還跟他那些手下唸叨一首詩,還罵了人呢。”
“念什麼詩?又罵的誰?你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了聽清了,俺識得些字,他說的是‘當家不識柴米油,萬石軍糧換公侯,白日做夢須趁早,夜裡飢腸鳴不休’。
“罵的是誰他也沒說,反正是在罵什麼不該給姓李的送糧食,當公侯都是做夢,還說他們辛苦來收糧食,定然要先吃個痛快。”
左君弼聞言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也不知道是巢湖裡的哪個傻缺,居然信了李普勝的鬼話,以為拿萬石糧食就能換來公侯爵位,果然是白日做夢。
隨即他便冷笑起來,看來巢湖那幫人是得了失心瘋,先是拿糧食去換反賊的官位,現在又跑到他城裡來走私糧食,這幫人的糧食儲量可能已經沒多少了,最近一定會有行動。
“葉升,巢湖最近有什麼情況?”葉升連忙出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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