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和日向雲川抬起的小腿震在了一起,力道像是海上的浪濤拍在巍然不動的崖壁上。兩人腳下的積雪震起向四周吹散,寧次踉蹌著向後退去,不受控制地在雪中拖出兩條軌跡。
“怎麼了,天才?”日向雲川放下腿,眯起眼睛,冷笑道,“連這點力道都承受不住嗎?”
怎麼回事?
感覺力道返還回來了?看著面前的日向雲川,日向寧次心裡原本的看輕瞬間煙消雲散了,只有悄然而起的嚴肅。
但是,很可惜,這個嚴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戰鬥在下一刻便結束了。
日向寧次的右腳腳彎像是被鐵棍砸中,整個人半跪倒在地上,甚至還沒來得及起身,一個膝蓋就在他的他眼前飛速放大了。
嘭!咔嚓!
日向雲川抬腳踩彎日向寧次的右腿後,幾乎是暴跳起來,一記狠厲膝頂撞在了日向寧次的臉上。
鼻樑斷裂的聲音中,日向寧次整個人都被撞飛了出去,鮮血飛灑在空中,摔在地上一聲悶響,驚得屋簷上幾團積雪窸窸窣窣滑落。
“呃。”
意識模糊中,他用右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來,但卻被毫不留情的一腳踩中了手腕。
“真是廢物,只會自殘,我看,你也不需要這隻手了。”日向雲川的聲音微冷,“這樣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待在籠子裡做一個任人觀賞逗弄的家雀吧。”
“不要!”日向寧次頓時一驚,卻根本抽不出手臂。
“怎麼,當一個籠中鳥,有什麼不好嗎?”
日向雲川微微用力,冷聲道:“你那副憤怒無力的可憐模樣是做給誰看?無非是覺得被種上了‘籠中鳥’,莫名其妙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只能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宗家支配罷了。”
日向寧次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乾裂的唇瓣滲出血絲,瞬間被冰冷的空氣凍結,不斷搖著頭掙扎。
以大欺小,欺負小孩子,當然是不道德的。
可惜,日向雲川沒有道德,所以不會被道德綁架。
他可沒有時間等著日向寧次自己覺悟,必須再次激起對方心裡的慾望和妄念。
撲通。
日向雲川突然抬起腳,日向寧次收力不及,整個人撲倒在積雪中。
“命運,是暴君束縛思想的手段,蠢貨自我寬慰的藉口。”
日向雲川俯視著狼狽不堪的日向寧次,語氣平靜道:“如果真想反抗,就把那些傢伙高高在上的傲慢狠狠踩在腳底踐踏,讓他們也品嚐一下,被人玩弄尊嚴和自由,是怎樣的屈辱絕望。”
“而不是在這裡自怨自艾,無能狂怒宣洩心中苦悶!”
呼!呼!日向寧次掙扎著翻過身來,臉頰貼著冰冷刺骨的雪地,大口喘息著,撥出的白氣瞬間便被風吹散,淚水終於再也無法抑制奪眶而出。
行行生別離,去者不如留者神傷之甚,對死亡最大的恐懼,在於它與我們擦肩而過,留下我們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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