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石毅大口咳血，口齒之間盡是鮮紅色，夾雜著大量的內臟碎塊，一雙重瞳黯淡無光，失去了原先的懾人光彩。
原先飽滿的胸膛此刻已經塌陷了下去，五臟六腑皆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在四個黑暗仙王元神、一大群真仙至尊的元神當中強行帶走兩塊真凰符文凝聚而成的寶骨，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的。
連鳥爺、精璧大爺這等虛神界的守護者都不敢入內，足可見其中的難度有多大。
石毅能成功，能活著回來，已經非常難得，簡直就是奇蹟。
要知道，強如荒天帝石昊，也是在遁一過後，才能在此和這些存在同境界交手，即便如此，也免不了一場血戰。
石毅要是沒有這雙能夠看破虛妄的重瞳，要是不懂因果、命運之道，此刻，他恐怕已經倒在了黑暗殿堂之內，徹徹底底的隕落了。
在這裡身隕比被滅魔針擊中還嚴重，活下來的可能性為零。
好在這種慘劇沒有發生，石毅成功拿到了十兇寶術，活了下來。
“小子，你……真是逆天了，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會在不遠的將來成為一位絕世猛人了。”鳥爺瞪大眼睛，喃喃說道。
精璧大爺也在附和。
此時此刻，沒有什麼言語能夠表達出他們心中的震撼。
這可是仙王元神……
“還差的遠，終有一天，我會正面擊潰這些生靈。”石毅一邊咳血，一邊開口。
他左眼泛光，落下造化之力，淌遍全身，同時，紫色五臟噴薄出熾盛的光芒，修復傷體。
這是他出道以來，最為兇險的一戰之一，比獸獄中的獸潮還要恐怖，險些就栽在黑暗殿堂中了。
所以，石毅恢復傷勢的過程相當漫長，花費了很久才恢復到巔峰狀態，這個過程中，鳥爺和精璧大爺靜默無聲，不敢打擾。
“呼！”
石毅睜開雙眼，迸發出兩束熾盛的精光，這是道行精進的體現。
雖說這次取術遭遇了難以想象的危險，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是，收穫也很大。
生死之中，往往能迸發出超乎想象的靈光。
光是這一戰，石毅的戰鬥本能就提升了一大截。
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如果總是和弱者征戰的話，提升的幅度將極其有限。
他和鳥爺、精璧大爺打過招呼之後，取出兩截真凰符文寶骨，開始參悟。
一枚枚高深莫測的符號在石毅的重瞳中浮現而出，在那裡跳動，化作一條條璀璨的秩序神鏈，十分的鮮豔與燦爛，揭示了生命與涅槃的真諦，更有恐怖到極致的火焰之力。
這就是真凰寶術，一旦有生靈徹底掌握之，哪怕將來重傷垂死，也可以再生過來，恢復巔峰，沒有什麼比這更珍貴的寶術了，論攻擊力，它不遜色於其他寶術，論恢復能力，它是獨一檔的存在，攻防兼備，堪稱保命神器。
石毅沉浸在真凰寶術當中，無法自拔，很快，他的體表就燃起了鮮豔的翎羽，猶如一頭人形鳳凰一般，勃勃生機溢位，彷彿是在涅槃。
這是涅槃神通入門的體現，石毅初步明悟了這一大名鼎鼎的十兇寶術，可以應用在戰鬥與修行之中了。
他站起身來，整個人神采奕奕，氣勢磅礴，一舉一動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超然氣質，看的鳥爺和精璧大爺一陣心驚，忍不住感慨。
“你生錯了地方，如果生在上界，恐怕現在會更強。”
“還是生在下界吧，這裡也不差，不過，早晚有一天，我會殺到上界去，那裡有更大的舞臺。”石毅回答道。
正是因為生在下界，他才能在修道的第二個境界就得到三種十兇寶術，更有六道輪迴這等無上天功以及諸多純血寶術傍身。
要是在上界的話，收穫未必有現在這麼大。
石毅已經將真凰寶術銘記於心，無需再拿真凰符文寶骨了，於是，他將兩塊真凰寶骨啟用，扔進黑暗殿堂中，二者燃燒了起來，身上被彩色烈焰所覆蓋，隨後，兩聲凰鳴，兩頭真凰衝出，各自迴歸原位，繼續釋放火焰之力，淨化黑暗氣息。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鳥爺出聲問道。
石毅沉吟了一番，決定在這裡逗留一段時日。
和黑暗仙王的元神交手的機會可不多，很難得，他想留下來和黑暗殿堂裡的石像再戰一番。
當然，他不會冒險進入。
取凰骨時，他能僥倖逃出，是因為對手對他不瞭解，下一次就不一定了，需知，這些石像是仙王元神，舉一反三這等覆盤能力以及各種手段，不是他能想象的。
鳥爺和精璧大爺自然不會阻止，他們內心深處已經被石毅折服，預設他能繼續留在此地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石毅不斷挑釁黑暗殿堂內的恐怖石像，和那些大手征戰。
每一次他都會遍體鱗傷的倒飛而回，其中一次，更是險些人頭落地，被腰斬，還好有真凰寶術保命。
石毅心驚，不愧是仙王元神，哪怕被最高規則化成的秩序神鏈鎮壓，不能動用全力，依舊這麼逆天。
他還差的遠。
不過，石毅也不氣餒，條件如此，他能與這些生靈交手已經非常逆天了。
在日復一日的戰鬥中，石毅的戰鬥技藝和戰鬥本能得到了驚人的錘鍊，遠遠超越了洞天境生靈應有的境界。
他的境界沒有變，還是洞天極境，可戰鬥力卻在節節攀升，不斷超越自我。
這一切，鳥爺和精璧大爺都看在眼裡，他們心中無比的震驚。
昔日的預言竟然真的成真，這座黑暗殿堂，真的有可能培育出某一境界的史上最強者。
石毅正走在這條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