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發生什麼了?
這女人又咋的了?
“紙鳶。”
林江年來到屋簷下,紙鳶身旁,看了眼柳素離開的背影,納悶道:“她怎麼了?”
紙鳶只是搖頭,並未開口。
“你們……”
林江年試探問道:“剛才吵架了?”
紙鳶看他一眼,反問:“殿下很希望我們吵架?”
“那自然不是。”
林江年搖頭:“我當然是希望你們姐妹倆能和平相處,和和睦睦的,畢竟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自然就該和諧共處。”
紙鳶沉默,清冷的眸光中泛著幾分異色。
和睦相處麼?
或許,這也是心底所希望的。
只是,當真可以麼?
似想到什麼,紙鳶抬眸又看了旁邊的林江年一眼。不知為何,冷不丁想起那天殿下的話。
希望她們姐妹倆和睦相處,最好是能大床……?
一時間,不知為何感覺臉龐有些滾燙炙熱感,一股羞惱情緒湧上心頭。
紙鳶沒忍住,也瞪了林江年一眼。
隨後,轉身快步離開。
剩下林江年一臉懵逼的愣在原地,不是……這什麼情況?
紙鳶這姑娘又咋了?
自己剛才說錯什麼了嗎?
林江年站在原地仔細回想,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認定,是這對姐妹相處的不是很愉快,於是把所有問題和鍋全部甩他身上來。
無妄之災吶!
……
“關於教主的身份,已經有了一些線索。”
天色漸暗,內院房間中。
紙鳶和柳素重新坐在一張桌前,除此之外,還有林江年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上,正說著這兩天查來的情報線索。
“根據臨王府急報中查到的訊息,查到當年南疆之內,的確有一股神秘勢力……”
“這股勢力正如素兒你先前所說,跟天神教脫不開干係。”
林江年看向柳素,燈火搖曳,照映出一張絕美傾城的臉龐。
“無論是陳昭還是教主,都與天神教脫不開干係。準確來說,應該是跟當初被臨王爺滅亡的南疆諸國有關。”
“他們兄弟二人,極有可能來自於南疆諸國。”
“至於他們為何會一個出現在大寧朝堂,一個成為天神教教主,此事還需繼續查……”
“……”
這幾日時間裡,林江年命人順著線索查下去,果不其然查到了不少訊息。
眼下基本上能確認陳昭和教主的來歷,只是關於具體來歷,還需要時間去確認。
“如此說來,天神教為何活絡臨州地界,又為何與臨王府有恩怨。以及教主當初為何要讓你去想辦法刺殺臨王爺,也都能說的通了。”
林江年看向柳素,而柳素則是若有所思,心中瞭然。
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不解之事。
教主與林恆重究竟有何恩怨,為何一直想要對臨王府下手。以及一年多前那次的刺殺……若非教主下令,柳素也斷然不會如此危險地前去嘗試讓林江年去假冒臨王世子。
如今來看,教主來自南疆諸國,那一切便都說得通了。
十幾年前林恆重率兵馬踏南疆諸國,使得天下一統。但與此同時,南疆國破山河,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南疆百姓自然不少對林恆重恨之入骨,而身為南疆諸國一員的教主,自然也會對林恆重恨之入骨。
這些年來,天神教明裡暗裡都在針對臨王府。想來這其中,必定有報仇之意。
“還有一件事……”
林江年似乎想到什麼,扭頭看向一旁的紙鳶:“當年你父親的死,背後與陳昭有著脫不開的干係。”
聞言,原本沉默的紙鳶抬起頭來,看向林江年。
此事,她那晚已從陳昭口中得知了真相。
林江年道:“當年王家作為陷害你父親的罪魁禍首,背後的確有陳昭的指使。先前教主命人滅王家滿門,便是為了掩蓋罪證。”
說著,林江年看了一眼柳素。
王家被滅滿門,這可少不了柳素的身影,她陰差陽錯參與了其中。
柳素見林江年看向她,頓時翻了翻白眼。
“看我做什麼?人是我殺的,怎麼了?”
林江年沒搭理她,繼續道:“如此一來,能確認陳昭跟教主之間有勾結。至少在當年你父親身上,是有過聯絡的。”
“但問題是,當年為何他們要陷害你爹叛國謀反?”
林江年緩緩道。
當年的姜程雖身為潯陽太守,算得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可即便如此,也不至於讓人暗中如此聯合下套。
更何況,還是叛國謀反這等罪名。
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紙鳶注視著林江年,她始終沒說話,但那雙清冷的眸光卻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真相線索。
“還記得,當初我們被困在王家的那個秘密山洞裡時,找到的東西麼?”
林江年問起。
紙鳶神情恍惚,逐漸想起什麼。
“賬本?”
“沒錯!”
林江年點頭:“那賬本有問題,那裡面有王家勾結外部勢力的證據。當時我們一直懷疑王家與外部勢力有染。但不知為何,我總感覺其中還有蹊蹺。”
“尤其是王家被滅門後,我更確定這裡面有問題。直到這次陳昭浮出水面,才讓我確定了什麼。”
見紙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林江年輕笑一聲:“幾乎已經能確認,一年前的三皇子一定跟陳昭之間有聯絡,兩人之間有往來……只是後面不知為何,陳昭放棄了李元。”
“但在此之前,二人之間有著密切的聯絡。除此之外,我還查到三皇子跟潯陽王家也有著極為親密的聯絡……”
彷彿意識到什麼,紙鳶目光猛地一凝:“我爹的死,跟陳昭,三皇子有關?”
“八九不離十!”
林江年點頭:“我懷疑,當年你爹多半是發現了什麼秘密。這秘密可能跟三皇子有關,也可能跟陳昭有關。”
“因此,你爹的死,多半是被他們滅口!”
“為了隱瞞真相,他們當年將你們姜家都要滅口。只是最終大概沒料到,你還活了下來。”
紙鳶猛然抬頭,清冷的眼眸底泛起一抹寒光。
她沒開口,但渾身那股滲人的寒意卻將她此刻的情緒展現的淋漓盡致。
微微起伏的胸脯,證明著她的情緒並不冷靜。
半響後,紙鳶才冷冷吐字。
“他們,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