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房間內。
林江年正在上藥。
準確來說,是紙鳶正在幫他的胳膊上藥包紮。
這一場圍剿陳昭的惡戰下來,三人都受了不輕的傷。而武功最低的林江年,受到的傷勢更為明顯。
當然,他內傷並不重。不過在施展劍之九術時耗費了大量的內力,導致看上去有點虛。
除此之外,只有胳膊上被勁風割破幾道並不算嚴重的傷口。
相比之下,聯手阻攔陳昭的紙鳶和柳素,傷勢就要更嚴重了。
為了攔住陳昭,阻止他刺殺李辭寧,二女幾乎使出混身解數。同時,也遭受了一品宗師高手的正面壓力。
二女都受了不算輕的內傷,不過倒也不致命。
得虧陳昭的真正目標是李辭寧,否則當真交手起來,恐怕她們的傷勢會更嚴重。
除此之外,二女身上也多少帶了點外傷。紙鳶傷勢最輕,她除去受了些內傷外,身上並無大礙。回到姜府後,服用了從如意樓帶出來的療傷藥丸,身體好轉了許多。
外傷最嚴重的當屬柳素,她的武功路數本就偏剛硬,與陳昭拼命起來更是不要命。剛回來的時候,林江年就發現她受了傷。
仔細一檢查,發現是後背受了外傷,還流了不少血。
這可給林江年急壞了,當即焦急的想幫她檢視傷勢,處理傷口,結果被柳素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絲毫不給他佔自己便宜的機會!
“嘿,在你眼裡,本世子是這樣的人?!”
房間內,胳膊上的傷口包紮好,林江年動了動,沒什麼大礙了。
這才抬頭看向不遠處靠在門口的那一襲紅衣,正雙手抱胸,低眸垂目神情慵懶的瞥他一眼。
“你不是嗎?”
“汙衊,絕對是汙衊!”
林江年氣急敗壞。
柳素報以冷笑一聲,懶得搭理他。抬眸看向院外,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但天空依舊灰濛濛著,院中冷風呼嘯依舊。
見柳素沒搭理他,林江年回頭看向坐在身旁的紙鳶:“時辰不早了,一晚上沒睡,紙鳶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
昨晚折騰了一整晚,受了傷又忙到現在,眼下早已精疲力盡。林江年能瞧見紙鳶神情狀態弱了不少,有些心疼。
紙鳶坐在一旁,美眸中的確有幾分疲憊,但她卻沒有任何睡意。她輕搖搖頭,目光從站在門口的柳素轉到林江年身上,輕聲開口問起:“殿下,陳昭一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能跟我說說嗎?”
從昨日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紙鳶在接到林江年的指示後,便立即動身入宮,她並沒有來得及仔細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昨晚發生的事,以及回來的路上隱約已經知曉猜測到了大概。但關於其中的細節,她並不知曉。
陳昭為何還活著?是怎麼發現的?
陳昭的那個兄弟……又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紙鳶那略困惑的小眼神,林江年看了眼門口的柳素,輕笑一聲:“這件事,說起來就話長了!”
於是乎,林江年將這件事情的始末細細道出。
柳素在天神教總壇找到了教主留下的蛛絲馬跡,懷疑教主與陳昭不是同一個人。順著這些蛛絲馬跡查下去,柳素很快查到了許多以前沒有發現的秘密。
而這些秘密都指向了一點……教主和大宦官陳昭極有可能不是一個人!
並且,教主與陳昭還必定可能有著某種緊密的聯絡。
這也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猜錯了!
同時,另一個可怕的可能浮出水面。
陳昭與教主之間,極有可能還有一個人沒死!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柳素立即趕往京城,將此事告訴了林江年。林江年在知曉此事時也大為吃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昭和教主之間,必定密謀著什麼驚天的陰謀。
正如柳素的猜測,二人之間極有可能有人沒死。
但林江年能確定教主已經死了,那晚他佈下天羅地網,親手了結了教主的性命,教主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麼,剩下活下來的那個人,也就只剩下了……陳昭!
如此一來,陳昭與教主他們的驚天陰謀究竟是什麼並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恐怕與大寧王朝有關。
因此,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林江年,當即派紙鳶入宮,前去將訊息暗中通報給了李辭寧。
同時,讓紙鳶留在宮中,以防意外。
果不其然,還是出了意外。
身受重傷的陳常青出現在姜府,帶來了極為重要的情況。於是林江年當即入宮,正好趕上陳昭現身要刺殺李辭寧。
於是乎,陰差陽錯正好撞上。
也剛剛好!
……
在聽完林江年的解釋後,紙鳶陷入思索。
顯然,此事也讓她極為驚愕。
誰也沒想到,陳昭竟會藏的如此之深,就連臨王府的情報機構都沒能查探到半點蛛絲馬跡。
“先前一直查不到背後搞鬼的人是誰,現在來看,算是真相大白了!”
林江年感慨萬千:“誰也沒想到,一年前的陳昭能借假死脫身,之後改頭換面藏在宮中,躲在暗中攪動風雲。”
紙鳶默不作聲,一年前陳昭身死時她在場,甚至參與其中。
難怪那時的她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當時的陳昭遠比不上如今。想來,那時候陳昭便已經想好了假死脫身。
只是如此一來,讓人後背發涼的就是陳昭在宮中的影響力了。
能一直藏身暗中,並且攪動風雲,足以證明陳昭對皇宮內的掌控力。這些年他靠著先帝的寵信,不知道佈下了多少勢力。
哪怕躲在暗中,他的影響力依舊不容小覷。
“如此說來……”
紙鳶思索間,美眸泛起一抹冷意:“楚江城刺殺殿下的幕後主使,是他?”
“八九不離十了!”
林江年點頭。
江南刺殺一案,他從江南一路查到京城,不知道查到了多少勢力,甚至懷疑到當朝天子身上。
但最終都沒有答案。
而陳昭還活著的訊息,也逐漸讓林江年眼前的種種謎團解開。
當今天底下,如果說有誰能攪動如此動靜風雲,陳昭絕對算得上是一個!也唯有他能有這個本事,能指使京中各方勢力,以及江湖勢力發動江南刺殺一案。
而他,也是最有可能幹這件事情的人。
他躲在暗中,策劃刺殺林江年與許朝歌。
一旦成功了,林江年和許朝歌的死不但能激化臨王府和許王府的矛盾,更是能直接嫁禍給朝廷。
如此一來,經歷了喪子之痛的林恆重斷然不可能無動於衷,而他一旦跟朝廷交惡,對朝廷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當真是好手段吶!”
林江年感慨:“我們所有人都差點被他們兄弟二人給騙過去了。”
紙鳶抬眸,輕聲道:“陳昭與教主,究竟是什麼來歷?”
此事,倒也是個疑問。
林江年則回頭看向靠在門口的柳素,柳素瞥了他一眼,聳聳肩:“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林江年道:“我們這裡就你最清楚教主的身份了?你沒查到?”
“你當我神通廣大呢?”
柳素翻了個白眼,撇嘴:“教主他就從未現身露面過,也從來沒人知曉他的身份來歷,不過……”
說到這裡,柳素突然若有所思:“天神教發源於南疆,教中的圖騰也似乎與南疆的一些原始部落有些關係,這陳昭和教主,會不會來自於南疆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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