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看財經新聞!”
“近日,東海製藥上市公司董事劉慶,被醫院下病危通知書,他將上百億遺產全部留給一位殘疾人,接下來,我們採訪一下這位殘疾人的女兒。”
記者握著話筒,在工作人員的拍攝下,走進破舊的老小區,進入民宅。
漆黑的鐵門被推開,裡面是大量破舊的傢俱,屋子被收拾得整潔明亮。
一個消瘦的人影躺在床上,劉月圓就坐在床前,看著影片拍攝的方位,果決撕碎了財產遺留檔案。
“我和媽媽不想和這人扯上任何關係,我們過得在艱難,也不會接受他的財產!”
雪白的紙屑,從半空中落下,刺痛了劉慶的雙眼。
他躺在ICU的病床上,看著電視裡播放的新聞,悔不當初!
“老婆,女兒,我錯了……嗚嗚……不過死前能再看你們一眼,值了!”
女兒不肯原諒他,他理解!
對老婆許知夏的傷害,他也不原諒自己!!
幾十年前,劉慶第一次見到許知夏,就被她漂亮的外表吸引,
但許知夏追求者較多,劉慶知道自己當時不止窮,還名聲不好,根本沒有希望娶到她。
為了得到她,劉慶動了歪腦筋。
在一天傍晚,他把許知夏騙到了大姐家,假裝酒醉生米煮成熟飯。
三個月後,許知夏懷孕了,許家迫於無奈,為了臉面,只能放她跟自己結婚。
可婚後,他並沒有好好對許知夏。
劉慶握了握拳頭,他忘不了自己乾的那些蠢事,自己喝酒耍錢,家裡時常窮得揭不開鍋。
許知夏為了養活年幼的女兒,弄口吃的,想盡了辦法。
一次,家裡實在沒吃的了,她跑去冰冷的河裡摸魚!
魚摸了上來,可許知夏卻染上風寒,病情一直反反覆覆!
許家看不過,送來了買藥的錢。
劉慶又把這買藥的錢,偷來買酒,最後導致許知夏高燒,燒壞腦神經,終身落下殘疾。
許知夏恨透了劉慶,帶著六歲的女兒離開,終身不肯相見。
許知夏走後,劉慶夜夜想念,嗜酒了三年,他才醒悟過來想要治好許知夏。
不過病情已經拖太久了,想要治好談何容易。
劉慶沒有放棄,藉助夜校補習考入西南醫學院,成為了一名醫生,想要找到治好許知夏的辦法,隨後逐步走上醫藥上市公司老總的道路,
但不可挽回的傷害已經存在,許知夏不止治不好,也不接受他任何資助和治療,女兒也對他恨之入骨,生死不相見。
如果……重來一次,多好,自己絕不做那些混賬事。
帶著無盡的悔恨,劉慶閉上了眼睛。
……
砰!
小石子砸在劉慶腦袋上,一下痛醒,恍惚間,他對上對方仇恨的目光,一個矮小的女童,邊向自己丟石子,邊罵道:
“混蛋,把媽媽的錢,還我!我要給媽媽買藥!”
劉慶看著眼前的女孩,恍惚了。
月圓,是你嗎?
他一下抱向面前女孩,眼眶瞬間紅潤了。
月圓是女兒的名字,小時候她就長這樣。
劉慶欣喜的看向懷中的女孩,只有五六歲大,豎著小辮子,本來白皙的臉上一鼻子灰,身上衣服更是破舊,滿是補丁。
自己總算如願以償見到女兒了。
不過女兒怎麼這麼小?
劉慶皺眉,緩緩看向四周,黃土夯造的土房,又黑又破,籬笆圍的院牆搖搖甩甩,地上沒貼磚,到處都是稀泥,已經破裂的柱子上,還掛了四串串聯起來的紅辣椒。
這是川南老家,老柳村?
自己怎麼回來了,難道是重生了?
還沒來得及欣喜,劉慶懷裡的女孩就掙扎起來,童音帶著憤怒:
“壞人,滾開,別碰我!”
劉月圓稚嫩小手捏著劉慶手腕,狠狠一咬。
劉慶吃痛鬆開手,劉月圓車趁機掙脫他的懷抱。
叮噹!
劉慶手中錢幣也掉落在地上。
他來不及反應,就看到女兒小手飛快的在泥土裡,撿起髒兮兮的硬幣,全都藏在手裡,像是仇人一樣看了自己一眼,飛快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