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消渴症,胖墩並沒有活到成年。
劉玉夫妻也沒有什麼醫學常識。
看見胖墩消瘦,給他胡亂進補,導致胖墩兩年後病情加重,中風昏迷又雙腎壞死,醫無可醫。
這件事,也加劇了李大海和劉玉夫妻感情的破裂。
“唉喲,這可咋辦哦。”李大海也著急了,握著菸斗猛然站起來,指著劉玉“都是你這沒用的婆娘,這是要讓我李大海斷子絕孫啊!”
“這…這……”劉玉嚇得面無人色,手指都攢緊了。
“啊!我要死了啊,要死了!”胖墩突然叫了起來,抱緊劉慶。“舅舅救我!”
“別怕,消渴症不是絕症,我有辦法”劉慶反抱著胖墩,看著李大海的眼睛。“哥跟我進山,先弄一筆錢在說。”
這次,李大海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好,那哥,你去準備幾樣東西,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山。”
劉慶說出了幾樣必用東西,李大海細細聽著,每一樣都記了下來。
李大海在老柳村人緣不錯,很多東西由他出面更容易借到。
其它小物件不說,駝物的重馬,以及那樣東西,只能他出面。
劉慶見狀,又藉著胖墩的事,簡單安撫了一下劉玉兩口子,才出門了。
事情辦妥,劉慶只覺得神清氣爽,快步向著家裡走去。
“哎呦,這不是慶哥嗎?”
還沒有走幾步,王海拎著半瓶散裝白酒,從一顆柳樹下冒出頭來,看見他滿臉驚喜。
王海臉色發紅,酒氣噴湧,已經半醉了。
劉慶看著他下意識地退後半步。
“大中午的,你怎麼在這兒?”
王海身材幹瘦,白色背心已經包了漿,散發著一股汗味。
牛仔褲也破破爛爛,露出大片、大片黑得發亮的面板。
邋遢得讓人厭惡。
以前劉慶經常和他混在一起,喝個天昏地暗。
現在劉慶只想遠離他。
“知道你去了劉玉家,等你啊!”王海晃了晃手裡的酒瓶。“兄弟這裡有好酒,我們去河邊……”
“今天有事,下次。”劉慶說著就想離開。
“別忙啊!”王海突然抓住劉慶的手。“裝啥正經啊,你劉慶懶漢一個能有啥事兒?”
說完他突然湊近劉慶耳朵:“那事兒……你還記得吧,你小姨子許倩,你什麼時候湊合我們?”
劉慶猛然轉過頭來看著王海,他酒氣撲面,牙齒黃得能颳得下一層汙垢。
這樣的人,還肖想自己老婆家那乖巧的妹兒?
劉慶心裡升起一股厭惡,他甩開王海的手。
“胡說啥呢?你不看看你的樣子,你配得上人家嗎?”
王海的手突然被甩開,踉蹌後退了好幾步。
反應過來劉慶說的話之後,他一腳踢飛腳下土塊。
“好啊劉慶,你想翻臉不認人是吧,想湊合我們的是你,反悔的也是你,耍我好玩?”
“隨你怎麼想。”劉慶一句話都不想和這人多說。
前世老張頭拿出那酒之後,要不是這王海慫恿,他也不會把老婆看病的錢偷了。
雖然前世一世的遺憾,不是眼前這人直接造成的,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呵呵……”王海看見劉慶的態度冷笑幾聲。“出爾反爾,你最瞭解兄弟,就不怕我把你家鬧得雞犬不寧?”
“滾,就憑你,敢胡攪蠻纏,我打得你滿地爪牙。”
劉慶說完推開王海直接走了。
王海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陰笑兩聲。
“可以啊劉慶,把我當猴耍,你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