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漂亮!這招‘鳳舞九天’越來越有範兒了!就是有點費藍,悠著點!”
“少貧嘴!”葉傾城嗔了他一眼,下手卻絲毫沒有留情。
兩人配合默契,一路有驚無險地斬殺了不少攔路的妖獸,收集到的妖丹和材料也算是一筆小小的意外之財,被林辰毫不客氣地笑納了。
在艱難跋涉與不斷戰鬥的間隙,林辰腦子裡關於“鑰匙”的疑問,如同野草般瘋長。
“這‘鑰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難道我身體裡藏著個宇宙魔方不成?還是說我其實是某個上古大能的隨身碟轉世,裡面存著毀滅世界的程式碼?”他嘗試著集中精神,內視己身,想找出那所謂的“印記”,卻一無所獲。身體還是那個身體,除了比剛穿越時強壯了不少,多了些神神叨叨的血脈之力外,並無特異之處。
“系統,你就不能給點提示?哪怕是收費的也行啊!再這麼稀裡糊塗下去,我怕哪天被人當成萬能鑰匙給拆了!”
【叮!宿主可嘗試感知自身神魂本源,或許有所發現。但請注意,任何試圖強行探究超出自身認知範圍的秘密,都可能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
“神魂本源?”林辰撇撇嘴,“說得輕巧,那玩意兒是想感知就能感知的嗎?跟買彩票中頭獎的機率差不多吧!”
雖然嘴上抱怨,但他還是下意識地沉靜心神,嘗試著去感應那虛無縹緲的神魂深處。然而,除了識海中那本源力量所化的系統介面依舊我行我素地閃爍著微光外,並無其他異常。
對莫夜行的擔憂,也始終縈繞在他心頭。雖然餵了丹藥,葉傾城也用自身力量幫他梳理過幾次氣息,但莫夜行依舊昏迷不醒,氣息時強時弱,彷彿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這也讓林辰更加迫切地想要找到天樞府。
也不知在著無邊無際的冰原中走了多久,當林辰感覺自己的腿都快要凍成冰棒的時候,尋靈羽狐突然興奮地“吱吱”叫了起來,朝著一個方向猛衝過去。
兩人跟著它七拐八繞,穿過一片嶙峋的冰林,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巨大無比、但已經殘破不堪的冰晶宮殿,突兀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座宮殿彷彿是用一整塊萬年玄冰雕琢而成,雖然大部分已經坍塌,但殘存的殿宇和廊柱依舊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雄偉與古老。宮殿的表面覆蓋著厚厚的冰雪,許多地方的雕刻都已被歲月磨平,但依稀還能看出其當年的輝煌。
“這是……什麼地方?”林辰看著眼前這壯觀而又荒涼的景象,有些咂舌。
“好強的怨念和……一絲微弱的神聖氣息。”葉傾城秀眉微蹙,她的感知比林辰更加敏銳。
尋靈羽狐卻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它在宮殿入口處來回踱步,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似乎對這裡既好奇又畏懼。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總要進去探查一番。
他們小心翼翼地踏入宮殿的廢墟。內部更是殘破,到處都是斷裂的冰柱和坍塌的穹頂,寒風在空曠的大殿中呼嘯,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哭狼嚎。
就在他們穿過一處還算完整的偏殿時,葉傾城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光被牆壁上一幅巨大的、但已經模糊不清的壁畫所吸引。
這幅壁畫佔據了整面牆壁,上面刻畫著繁複的圖案。仔細看去,能分辨出一些身披星辰羽衣、面容模糊的仙人,還有一些奇異的星圖,以及日月輪轉的景象。壁畫的中央,是一位體態婀娜、頭戴鳳冠、身披九天鳳袍的女子,她面容被歲月侵蝕得看不真切,但那股睥睨天下、母儀萬界的無上威嚴,卻彷彿能透過萬古時光,直抵人心。
在這位鳳袍女子的周圍,還刻畫著許多神鳥異獸,其中一隻浴火的鳳凰最為醒目,與葉傾城身後偶爾浮現的鳳凰虛影竟有七八分相似。
而壁畫的另一側,則是一片混亂的景象,無數猙獰的黑影從地底湧出,與那些仙人激戰,星辰隕落,大地崩裂,彷彿末日降臨。
葉傾城怔怔地看著這幅壁畫,尤其是那位鳳袍女子,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劇烈的心悸湧上心頭。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觸控壁畫上那鳳袍女子的面容。
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冰冷壁畫的剎那,腦海中“轟”的一聲,無數混亂而破碎的畫面如同潮水般湧現!
金碧輝煌的宮殿群在烈火中崩塌,無數仙神隕落,血染長空……一位與壁畫上鳳袍女子一模一樣的身影,手持一柄燃燒著九色神焰的長劍,正與一道通天徹地的恐怖黑影殊死搏殺……那黑影散發著無盡的虛無與毀滅氣息,每一次碰撞,都讓天地失色……
“瑤池……”一個縹緲而悲愴的名字,如同亙古的嘆息,在葉傾城的神魂深處悄然迴盪。
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悲傷、憤怒、不甘,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背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