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滿太空的衛星,敵人根本無處藏身,提前幾百裡就知道對方的位置了。可是放在這個時代,卻是需要憑藉這種傳統的辦法去發現敵人的蹤跡。
就在李驍也準備下來聽聽,請教六叔經驗的時候。
李大山已經站了起來,一臉嚴肅的說道:“東北方向六里左右,有一百多騎兵。”
聽到對方有一百多匹馬,李驍等人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對方不知敵友,且兵力是己方的好幾倍。
當然也有可能存在誤差,畢竟很多情況下,騎兵遠端奔襲,都是一人三馬。
具體人數以眼見為準。
“是葛邏祿人?”李驍沉吟。
“不確定。”
李大山輕輕搖頭:“我們最好是儘快回村子。”
河西堡有壕溝和牆垛等防禦工事,而且還有三百多名戰鬥力。
這三百多人中雖然有一半都是中老年人,以及李驍這樣的少年,不過戰鬥力也同樣不可小覷。
而且在緊急情況下,女人也可以騎馬作戰,老太太也能射箭殺敵。
河西堡全民皆兵!所以,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最好是回村。
不過很快,騎馬去前方高坡上眺望的人便是回來,大聲說道:“他們渡河過來了。”
……
北疆草原也並非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河西堡南面的地勢比較平坦,而北面大部分都是高低起伏的坡地,上面長滿青草和低矮的灌木。
站在高處的話,也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可是身處追殺和被追殺的雙方,誰也沒有閒心跑去高坡上看遠處風景。
“嘩嘩譁~”
隨著阿爾泰山的冰雪融化,龍骨河的水位也逐漸上漲,即便是最淺的地方,也快到了馬的大腿高度。
幾十匹戰馬從龍骨河北岸淌水向南,險而又險的登上了南岸,但是他們的危機還沒有解除。
後面的追兵也同樣下水了。
“昆吉。”
“你先走,我帶人擋住他們。”
一個身穿圓領長袍,腳穿鹿皮靴,頭戴契丹氈帽的男人,面色猙獰的衝著隊伍中一人大喊道。
然後不等回應,便是帶人轉身,準備彎弓搭箭,可是等他將手伸進箭壺中的時候才發現,此時自己就只剩下了最後的兩支箭。
這一路的被追殺,讓他的箭矢消耗很大,而且只顧著逃命,根本沒有機會補充。
不只是他自己,身邊其他的契丹武士也同樣彈盡糧絕,手中的箭矢恨不得折成兩支用。
箭矢對於遊牧民族來說,就像是子彈一樣珍貴,在戰鬥過程中無法補充,所以只要能用長矛彎刀解決的敵人,輕易不會射箭。
“抽刀,拼死也要攔住他們。”契丹武士對著手下大聲命令道。
準備與葛邏祿追兵進行一場白刃戰,為昆吉爭取一點時間。
畢竟在河邊他們還多少有點機會,可是到了陸地,葛邏祿人就能發揮出人數的優勢,將他們圍殲。
“昆吉,快走~”契丹武士面色猙獰,再一次大喊。
而被他稱為昆吉的,是一個穿著同樣圓領長袍,外罩羊皮襖,個子不高,體型偏瘦的人。
被周圍的騎兵嚴密的保護在中間。
聽著男人的話,昆吉面露焦急和憤怒,很是不忍,但又無可奈何。
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們原本有兩百名騎兵,但是被葛邏祿人纏住,一路追殺,現在就只剩下了三十多人。
而身後的葛邏祿追兵,至少還有一個百人隊。
“巴哈思,你們要小心啊!”被稱為昆吉的人咬牙說道,只不過發出的聲音卻是一個女人聲。
聽聲音二十歲出頭,仿似風韻猶存的少婦。
這是一個偽裝成普通契丹男人的女人。
而且身份還不簡單。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一座高坡上,李驍等人站在高處遠遠的觀望著河邊的戰鬥。
隱約能看清楚戰鬥的情況。
“是葛邏祿人,他們應該是在追殺~契丹人。”李大山沉凝的聲音說道。
在北疆生活的時間久了,對各民族部落的風俗習慣有了一定的瞭解,一眼就能認出對方的大概來歷。
“葛邏祿騎兵大概有一百多個,而被追殺的只有三十多人,雖然憑藉龍骨河的便利短暫的阻擋住了葛邏祿人。”
“可也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壯漢,名叫陳二強,也是河西堡的村民。
而就在他話音落下,李大山忽然指向了遠處龍骨河的下游。
“看,葛邏祿人分兵了。”
此時正有四十多名葛邏祿人繞過了岸邊的阻擊,去了龍骨河下游位置渡河,馬上就能上岸了。
李驍他們站在高處,縱觀全域性,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在岸邊戰鬥的那些契丹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一旦渡河的葛邏祿騎兵向上遊包圍過去,那些契丹人可就完蛋了。”李驍沉聲說道。
兩面夾擊,人數又處於劣勢,這一夥契丹人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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