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居是京都裡面排得上號的富貴去處。
京都的富豪官員,才子佳人都喜歡來此把酒言歡。
尤其是酒樓的三樓,若沒有一定的身份,是斷然上不來的。
坐在三樓靠窗那間最大的廂房中,林宇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的景象。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能看到城西那條飄著不少畫舫的流晶河。
很明顯,選在這個地方吃飯,是範閒特意為之,絕非一拍腦袋那麼簡單。
範閒坐在林宇對面,留意到他的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笑。
“三樓靠窗的廂房有不少,但論起景緻,小弟還是更喜歡這裡。”
“兄長所言極是!”
坐在範閒身邊的白裙少女輕柔地開口。
此女身材纖細,容貌清麗,雖算不上絕色,但勝在氣質乾淨,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睛,更是有一種清澈潔淨,不染塵埃的出塵感。
毫無疑問,這位白裙少女,便是範閒的妹妹範若若了!在接了範閒的話後,範若若轉頭望向林宇,輕笑著說道:“聽聞世兄文武雙全,是連我家兄長都為之敬佩的高人。”
“恰逢眼前美景,正宜入韻,不知世兄可有意潑墨,留些妙辭?”
此言一出,範閒臉上的笑容頓時一僵,轉而頭疼地揉了揉額頭。
草率了!他事前再三囑咐過範若若,讓她像對待自己一樣對待林宇,但沒想到,這丫頭如此固執,他越是這麼說,就越不服氣。
如今當自己的面,扔要用詩詞試探林宇的才華,這真是……
範閒有些頭疼,當即朝林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隨便抄上兩首得了。
但林宇沒有這麼做,反而笑容溫和地望著範若若說道:“林某腹中空空,比不得安之才華橫溢,倒是讓世妹失望了!”
“……”
見林宇說的這麼坦然,範若若不由得一愣。
待回過神來,她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做為京都第一才女,範若若自然是個聰明人。
而聰明人的通病就是想得多,範若若亦是如此。
她似乎以為那句‘腹中空空’是雙關語,既點出了林宇客人的身份,又在暗指他們兄妹作為東道主的招待不周……
想到這裡,少女不禁有些羞愧,於是連忙起身,俏臉微紅地行禮道:“世兄稍候,小妹這便讓人催一催後廚。”
說完,她匆匆離開了廂房。
待範若若離去,範閒擠眉弄眼,豎起大拇指道:
“不愧是兄長,連我這個傲氣的妹子都能搞定!”
“少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
林宇搖頭道:“是你妹子想得太多,自己誤會了我的意思。”
說著,他轉頭望向窗外,目光似乎能跨越空間,看到流晶河上發生的一切。
“畫舫還在。”
林宇突然開口道:“但司理理已經跑了。”
範閒聞言一怔,旋即露出笑容,毫不在意地說道:“跑就跑吧,我本來就沒想過抓她,或者說沒打算現在抓她。”
“她不跑掉,監察院怎麼知道她是北齊暗探,監察院不知道她是北齊暗探,我又怎能將勾結北齊的罪名按在長公主頭上?”
“至於武哥,我讓他過去,只是表個態,事後去城外抓人,也能有個由頭。”
說到這裡,範閒頓了頓,連忙小聲道:“不聊這個了,若若要回來了!”
話音未落,廂房的簾子便被人掀起,正是範若若與酒店的夥計。
夥計端上菜餚,範若若也重新坐回了原位,但與之前相比,她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轉變,顯然已經在方才的那段時間裡調整好了情緒。
宴席上,三人邊吃邊聊,範若若身為才女,自然學識淵博。
但無論她提出怎樣的話題,林宇都能輕鬆應對,這讓範若若心中更加愧疚,認為林宇之前的話只是在自謙,是她自己不夠雅量,竟然以為連兄長都佩服的高人是個騙子。
總之,這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
與他們相比,趕到城南參將府的聶康就沒這麼輕鬆了。
範閒之所以過了段時間才派人趕往參將府,除了要等王啟年外,也是因為原著曾提到過,方參將一家是晚上被人滅口的。
他以為李雲睿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卻沒想到,這次暗殺還是產生了蝴蝶效應。
尤其是他解決刺客的速度,著實驚到了派人善後的李雲睿,以至於她在收到訊息後,立刻派人前去參將府滅口。
聶康來到參將府時,府裡上上下下,包括方達的妻兒家眷,丫鬟僕從,都早已昏倒在地。
數十名黑衣人在參將府中來回忙碌,挨個將他們掛上橫樑,偽裝成自盡的模樣。
看到迴廊上掛滿的屍體,聶康心中驚怒,當即朝著後院的正屋趕去。
與此同時,巡城司參將方達的臥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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