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鹿山氣的鬍子都翹了起來:“你耍老子?”
“你看你,又急。”李陵笑著擺了擺手,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希望你們能搞清楚一件事,我要是對你們無所求,你覺得你們這種貨色,有什麼資格,跟我這大夏的河西都督長史坐一桌。”
“說難聽點,我若真能調得動整個河西的兵馬,像你們這樣的,連跪下來給我舔鞋子的資格都沒有。”
野利鹿山猛地拍案而起,憤怒地指著李陵。
“你他孃的真以為老子不敢宰了你?”
大祭司穆薩枯瘦的手輕輕擺了擺,安撫下野利鹿山,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李陵。
“李將軍......”老祭司的聲音沙啞如磨砂,“你孤身來到這裡,應該不會只是為了羞辱我們吧。”
“直說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拓那赤默不作聲,冷冷地盯著李陵。
李陵慢條斯理地又倒了碗酒,指尖在碗沿輕輕敲擊。
“我要董川死。”
此言一出,帳篷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
帳篷內一時寂靜得可怕,只有篝火”噼啪\"作響。
拓那赤的手指停在酒碗邊沿,酒液泛起細微的漣漪。
野利鹿山保持著拔刀的動作,整個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大祭司穆薩渾濁的老眼微微睜大,乾瘦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骨杖。
良久,大祭司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發出乾澀的聲音:“你......說什麼?”
李陵慢條斯理地又倒了碗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火光下泛著冷光,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只要董川死了,我就有把握在下一任涼州刺史上任之前,將整個涼州的兵馬都控制在我的手中。”
“甚至,到時候我這個河西都督長史,再領個涼州刺史之職,也不是什麼難事。”
“即便無法再領個涼州刺史之職,我也有把握下一任的涼州刺史會是我的人。”
“不怕告訴你們,我在朝中有人,而且權傾朝野。”
“不然你們以為我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為何會一躍成為了河西都督長史。”
吹牛逼嘛,就得放開了吹。
至少那位貴妃娘娘,應該是有拉攏自己的意思。
退一步來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想多了,那位貴妃娘娘真的只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她真的只是一時興起,才給自己搞了個河西都督長史的位置,也沒關係。
她沒有拉攏自己的意思,不代表自己不可以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
當她當著滿朝文武和地方邊軍將領的面,給自己要來了這個河西都督長史之職,自己又接受了的時候。
她的意願,甚至是自己的意願,都已經不重要了。
說難聽點,就算自己現在出去大聲嚷嚷著自己不是她的人,也沒有人會相信。
帳篷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大祭司穆薩渾濁的老眼突然閃過一絲精光,枯瘦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骨杖上的紋路。
拓那赤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緩緩放下酒碗,眼神閃爍不定,粗壯的手指在案几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野利鹿山眉頭一皺,冷笑道:\"你說的這些,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
穆薩和拓那赤心中隱隱有了一些猜測,只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必須得李陵親口給出的承諾才行。
李陵沒有理會野利鹿山,慢悠悠地給自己斟了碗酒。
“我有一個夢想,我想建立一個沒有歧視的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