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託,把東西給你家小娘子。”張懷才轉身對著鋪子裡面喊到:“夫人,東西拿出來!”
秦氏把準備好的柿子餅給了張懷才。
玉舒接過,有點不解,喃喃自語:“我家小娘子?”
隨即玉舒想到了兩個小公主。
轉身回到馬車上,“娘子,這個也不便宜,一文錢兩個呢!”
豫章公主接過,“和之前比起來,確實不太一樣,上面的柿霜更多了,真像是撒麵粉了。”
“還有這個,掌櫃的受人之託,給小娘子的。”玉舒把東西給了李麗質。
“是小郎君嗎?”豫章公主問道。
“可能是的。”李麗質點點頭。
“妞姐~好不好七鴨~”小公主覺得柿子餅的賣相不太好看。
豫章公主輕輕撕開,“嗯,阿姐,你看,好像不錯,怪不得叫糖心柿子餅。”
“應該不錯。”李麗質說道。
豫章公主輕輕咬了一點,“好吃,兕子二妹嚐嚐。”
順便遞一個給李麗質。
“哇~軟軟糯糯噠~”
“好甜!”城陽小公主也說道。
這個季節長安城附近有很多柿子,皇宮自然是不缺的,幾個公主也不稀罕柿子。
但是柿子餅不一樣!
“小郎君真厲害,還能把柿子做成這樣。”豫章公主一邊吃一邊說道:“香草再去買十文錢的,帶回去給阿耶阿孃也嚐嚐。”
“是娘子!”香草下了馬車。
李麗質吃著柿子餅,“這個季節的柿子不貴,柿子餅卻能賣出一文錢兩個的價格來,村子裡的人,能增加不少收入啊!”
“之前聽錦娘和二孃說起來,這個確實不難,如果小郎君願意教其他人,都可以自己在家裡做,不需要新增其他東西,晾曬就可以。”豫章公主又給兩個小公主一個柿子餅。
“小郎君應該是會的...”李麗質開啟包好的盒子。
發現裡面也是柿子餅,整整齊齊的擺放好,有20個。
這些不是重點,吸引李麗質注意的是雪白的A4紙。
“這是紙?”李麗質都不太確定了,白的不像話,“怎如此雪白?”
豫章公主湊近,“好像確實是紙,真特別,阿姐看看寫了什麼。”
李麗質也好奇,展開書信看到裡面工工整整的楷書。
“這...”李麗質頗為詫異,沒見過這樣的書信。
李麗質也是書法大家,對書法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A4紙上每一筆橫畫都如界尺量過般平直,豎畫如斧劈削般挺括,撇捺收筆處連弧度都分毫不差,二十個字排列得像軍營方陣,規整得近乎詭異。
李麗質捏著紙角舉到眼前,逆光細辨墨色:竟是均勻得沒有半點濃淡變化,起筆處不見蠶頭,收筆處沒有燕尾,連轉折處的提按都像是用同一力道刻上去的。
作為從小臨摹王羲之《樂毅論》、遍習虞世南楷書的書家,她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字跡。
每一筆都嚴守楷書法度,卻又像被抽走了筋骨血肉,徒留一副精雕細琢的空殼。
“這字……”指尖在‘心’字的鉤畫上輕輕劃過,那鉤角銳利如刀尖,卻少了毛筆轉折時自然的頓挫,“像是匠人用模具印出來的。”
“太工整了,反倒沒了生氣。”
李麗質沒有去看內容,注意力都在字上,“就像畫工用界尺描出來的樓閣,雖雕樑畫棟分毫不差,卻不如畫師信筆勾勒的茅屋來得有煙火氣。”
豫章公主點點頭,“這字嚴絲合縫,可毛筆書寫時哪能如此刻板?運筆時的提按、手腕的轉側,都會讓筆畫略有差異,那才是‘字如其人’的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