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個說著悄悄話,怕吵到其他人。
說的很開心。
......
次日,都起的很早。
王績想看看早上其他人幹什麼。
想比其他人都早,發現自己是最晚的一個。
蕭然程處默李恪都在水潭邊上跟著孫思邈養生打太極。
三個小丫頭不懂,跟著在後面瞎比劃。
學的有點滑稽,但是很認真。
李麗質和豫章公主站在旁邊看著。
王績沒有看到張大郎,以為張大郎沒有起,後面發現人家早幹活去了。
豫章公主沒有把自己當公主,跟著張二丫掃地收拾院子這些。
“阿姐~窩也來~”小公主喜歡湊熱鬧。
“好,那以後兕子來。”
就是小公主太小,掃帚有點大。
抱著有點費勁。
孫思邈拿起柴刀,從旁邊弄了些樹枝竹子來,給三個小丫頭做了三把掃帚。
“以後兕子梵音三娘,要掃院子了。”豫章公主笑著說道。
“嗯吶嗯吶~”
“好!”
三個小丫頭很喜歡,覺得是被重用了。
不覺得這是負擔。
三娘一直都餵雞鴨鵝這些的,現在這個活分兩個小公主一起幹。
王績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這是自己喜歡的田園生活。
熱鬧但是又很安逸和諧。
幾個女兒在這裡,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想來看看。
順便請孫思邈給長孫皇后診治一下身體情況。
李世民沒有帶其他東西,同樣是帶了不少書籍。
都是支援栲栳村的學堂。
聽到動靜,小黑最先跑出去。
三個小丫頭緊隨其後。
小公主再次跑回來,“阿姐~系阿耶阿孃~”
跟著一起的只有張阿難。
“世伯來了!”蕭然和李麗質豫章公主幾人也出了院子。
“世伯,夫人...怎麼帶這麼多東西?來就來行了...”
“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就是一些書而已。”李世民說的輕飄飄的,這些書的價值可不比之前的宮廷糕點低。
幾人進入院子裡面,李世民看到了王績,王績看到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被嚇一跳。
之前王績不認識李恪李麗質幾人,但是見過李世民和長孫皇后。
見的次數不多,但是忘不了。
“阿爺,這是小郎君請來的王先生。”
“王先生...”李世民自然是認識的王績的。
給王績整不會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稱呼李世民和長孫皇后。
之前聽到李麗質喊李恪阿兄,現在李麗質喊李世民阿爺,那王績自然猜到了李恪李麗質幾人是公主皇子。
蕭然這裡的人有點恐怖。
長孫皇后沒有著急檢查病情,而是把李麗質豫章公主帶去看房間這些。
蕭然孫思邈李世民王績幾人在客廳坐下。
之前還很放鬆的王績,因為李世民的到來,有點拘束的。
李世民喝了一口茶,“王先生博學多識,國之棟樑,在這裡教書,有點可惜,大材小用了,。”
李世民算是瞭解王績,知道王績的能力。
放王績辭官,也是感覺王績志不在此。
“郎君謬讚了,國之棟樑不敢當,只不過是閒散野人罷了。”王績恭恭敬敬說道。
“如今天下太平,陛下聖明,朝堂人才濟濟,比起朝堂諸公,草民不值一提。”
李世民笑起來,王績回答李世民還是很滿意的。
蕭然接過話:“天下人總說要建功立業,要青史留名,彷彿只有這樣才算沒白活。可細想想,那些被寫進史書的豐功偉績,多少是被時勢推著走,多少是自己真的心甘情願?”
他抬眼望向窗外,晨光正漫過院牆,落在掃院的小丫頭們身上,軟乎乎的像團暖霧:“倒不如像王先生這樣,不想做官就不做,想教娃娃認字就來教,閒了喝口酒,看雲捲雲舒。”
“不必揣著誰的期待,不必應付誰的臉色,一輩子就跟著自己的心走——哪怕沒留下半分功業,可這日子是自己攥在手裡的,每一刻都活得明明白白、踏踏實實。”
“這樣的活法,看著尋常,其實最難。世間多少人被‘該如何’捆著,到老了才想起‘想如何’,早已動彈不得。能從始至終,按自己的心意活一遍,比什麼千秋霸業都實在。”
孫思邈在旁捻著鬍鬚,忽然笑出聲:“小郎君這話說到根上了。”
“人這一輩子,能順著自己的性子,把喜歡的事做下去,便是天大的福氣,管他什麼青史黃卷。”
“當今陛下,固然了不起,但是也有很多身不由己,不讓老爺子和先生自在。”蕭然故意看向李世民,“世伯,你覺得呢?”
李世民指尖在茶盞底輕輕磕了兩下,目光落在窗外掃院的小丫頭們身上,語氣裡帶著幾分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悵然,卻又透著不容錯辨的篤定:
“你這話說得,倒像把這世間的理剖開來給人看。”
他抬眼時,笑意裡裹著層沉甸甸的東西,像壓著經年的風霜:“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拉車的馬,一旦上了道,韁繩就由不得自己鬆了。”
“你看這院子裡的安穩,是多少人攥著心勁兒護著的?”
“有些位置上的人,眼睛不能只看雲捲雲舒,得盯著路平不平、車穩不穩——松一步,可能就不是自己不自在,是身後跟著的人都要顛躓。”
他朝孫思邈和王績的方向偏了偏頭,聲音放輕了些,像說給自個兒聽:
“說不羨慕是假的。老先生揹著藥簍子走山河,王先生捧著酒壺看田埂,那份心無掛礙,是真自在。”
“可有些擔子,從踏上來那天起,就註定了不能隨意擱下。”
“不過也好,”李世民話鋒一轉,眼裡又亮起來,帶著點自嘲的笑意,“看你們活得踏實,倒像替不能隨意的人多嚐了幾分自在的滋味。這世間的活法,原就該有千百種,有人挑著擔子走,有人踩著月光行,都走得穩當,便是好的。”
“世伯,你還多愁善感起來了。”蕭然打趣起來,“你家大業大,不用一個人忙碌,可以給其他人是不是。”
“沒必要什麼擔子都一個人扛著。”
“小郎君說的輕鬆,但是不放心啊!”李世民無奈搖搖頭,“有些事情還是得親力親為。”
蕭然是知道的,玄武門之變以後,李世民更是兢兢業業。
就是想證明自己是合格的帝王,比其他人都合適。
所以不得不更加勤奮。
得位不正的,基本上都是如此。
其他的也不例外。
李世民更甚而已。
“其實不用這樣的,很多時候是世伯自己給自己壓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