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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王績點評李麗質!

琉璃爐那邊,白日裡煙筒冒的白汽混著煤煙,在寒風裡擰成一股子勁兒往上衝,到了夜裡更熱鬧。

通紅的火光從爐口舔出來,把工匠們的臉映得發亮,袖口捲到胳膊肘,露出的胳膊上冒著熱汗,混著煤灰淌成黑一道白一道。

出來的琉璃越來越純,每一次出路,讓李恪程處默幾人都是激動萬分。

煤礦那邊更不必說。

推車的漢子們多半敞著懷,脊樑上的汗把裡衣洇得透溼,呵出的白氣剛冒出來就散了。

監工的喊號子,拉繩的應和聲,車輪碾過凍土的咕嚕聲,攪在一塊兒,竟比爐火燒得還旺。

偶有歇腳的,蹲在避風處啃口乾糧,哈著白氣搓搓凍紅的手,眼裡卻亮得很,說起今冬的分紅,嗓門能蓋過風吼。

冷是真冷,呵氣成霜,滴水成冰。

可這兩處的熱,卻像埋在凍土下的火種,風越緊,燒得越烈,把栲栳村的冬天,烘得暖烘烘的,透著股子使勁往前奔的勁兒。

栲栳村的學堂也搭建出來。

教室是夯土牆的,怕光線不夠,窗戶比較大。

桌椅這些也全部是新的。

一個村的人幫忙,質量速度這些自然是沒的說。

建好了,村裡人讓蕭然去看看。

跟著蕭然去的還有李麗質王績張錦禾幾人。

之前就注意到不一樣了。

“這種感覺真不一樣。”豫章公主對學堂很滿意。

貞觀時期的學堂無論官學、鄉學還是私塾與蕭然設計的“新式學堂”差異極大。

既沒有黑板,教學模式也帶著鮮明的時代烙印,核心可概括為“以經為本、以誦為要、以嚴為綱”。

沒有“黑板”,板書靠“板”與“牆”。

大唐尚無專門的“黑板”,老師講解時若需寫畫,多臨時用板書和粉壁。

“板書”就是將經文、字句寫在一尺見方的薄木板上,供學生傳閱臨摹,類似“活字”的雛形,但非固定黑板。

“粉壁”其實就是白牆,條件稍好的學堂會粉刷一面土牆,老師用炭筆或白堊在牆上寫字,寫完擦去再寫,但因牆面粗糙、易脫落,無法長期使用。

這種“臨時書寫”的方式,決定了教學中“寫”的佔比遠低於“說”,更依賴老師口授和學生記憶。

教學模式:“誦經+抄寫+體罰”三位一體

內容以儒家經典為核心

啟蒙階段先學《千字文》《急就章》等蒙書識字。

稍大後攻讀《論語》《詩經》《尚書》等儒家經典,幾乎不涉及算術、自然等實用知識,除非是專門的算學館,但僅官學設有,鄉學罕見。

方法以“誦讀”和“抄寫”為主。

老師先“講經”,隨後學生集體高聲誦讀,直至能背誦。

接著用毛筆在麻紙或竹簡上抄寫經文,因紙張昂貴,很多學生先在沙盤上練習,強調“書讀百遍其義自見”,而非理解性學習。

紀律靠“體罰”維繫。

這個時代學堂對紀律要求極嚴,學生若背不出經文、寫錯字,或坐姿不端,老師會用“戒尺”打手心、罰站,甚至罰跪。

《唐語林》中便有“博士嚴毅,諸生皆畏”的記載。

蕭然不想這樣,希望課堂是輕鬆愉快的。

小孩子應該是喜歡先生,和先生做朋友,而不是畏懼先生。

課堂形式“混齡教學+師授生承”。

不分年級,學堂裡學生年齡參差不齊,小至七八歲,大至十五六歲,老師按“程度”分別指導。

無固定課表,上課時間隨老師安排,農忙時停課,農閒時集中授課,每日學習時長不定,多從清晨到午後。

這種情況倒是適合這個時代。

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怕年紀不大,也得幫忙下地幹活。

之前的鄉學多為茅草屋,學生或席地而坐,或用矮案寫字,與蕭然設計的“高腳桌椅+大窗戶”截然不同。

蕭然設計的學堂,有黑板、高桌椅、注重實用知識,本質是打破了唐代“以經為尊、以記為要”的傳統,更接近“直觀教學”和“普惠教育”。

黑板讓知識傳遞更高效,統一桌椅便於集體授課,這在貞觀時期是完全顛覆性的,也難怪李麗質等人會覺得“新奇”。

粉筆這些蕭然也早早就準備好了。

只是比起後世的,有點粗糙,不美觀。

蕭然追求的是能用就行。

蕭然拿起粉筆,“五娘,你試試用這個寫字在上面。”

李麗質接過粉筆,仔細看了看,“小郎君,這是何物?”

“這是石灰做的粉筆,在黑板上寫字用的。”

李麗質很感興趣,在黑板上寫下‘栲栳村學堂’幾個字。

“真好看!”旁邊的張錦禾由衷說道。

之前讓李麗質幫忙寫東西,張懷才和張明德也見過,對李麗質的字是讚不絕口。

李麗質的字,比不了虞世南這些大家,但說是普通人的天花板,一點不過分。

張二丫的字和張錦禾差不多,張二丫本身也沒有寫多少。

蕭然同樣也是,雖然練了一下,但是沒有什麼天賦,也是慘不忍睹。

王績走近幾步,眯眼端詳著黑板上的字,指尖無意識地在袖擺上輕叩,半晌才緩緩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許:

“五娘這字,已有章法了。”

他抬手指向“栲栳村”三字:“筆畫勻淨,起筆收鋒都見規矩,沒有尋常女子寫字的纖弱氣。”

“尤其這‘村’字的豎鉤,筆勢挺勁,像春竹破土,藏著股向上的力道,可見是下過苦功臨帖的。”

說著,他目光移到“學堂”二字,話鋒稍轉,添了幾分點撥的意味:

“只是細看,捺畫稍顯拘謹了些。這‘學’字的末捺,收筆太急,少了點‘重若崩雲,輕如蟬翼’的變化——若能再舒展半分,像老將收兵時的從容,氣脈會更足。”

“還有結構,”王績指尖虛虛在字間比劃,“你這字端莊是端莊,個個站得周正,少了點錯落的活氣。”

“‘堂’字,上寬下窄本是常法,但你把‘土’字頭寫得太板,若讓中豎稍偏左半分,底下‘口’字略向右挪,像人側著身子讓出路來,反倒顯靈動,規矩裡藏著巧思,才是好字。”

王績回頭看向李麗質,眼裡帶著長者對晚輩的溫和:

“你筆性不錯,缺的是放膽。臨帖是學規矩,破規矩才是見性情。往後寫熟了,不妨試著讓筆鋒‘野’一點,別怕出格——字裡有了你的氣性,才是真的活了。”

李麗質握著粉筆的手指微微收緊,抬眼時眸子裡盛著真切的敬意,微微欠身道:“先生一語中的,受教了。”

她轉頭望向黑板上的字,指尖虛虛點過“學”字的捺畫,輕聲道:

“從前臨帖只想著‘規矩’二字,總怕越了章法,倒把筆鋒的活氣磨沒了。先生說‘放膽’,說‘字裡見性情’,這話像把窗戶紙捅破了——原來端莊之外,更要讓筆跟著心意走。”

語氣裡沒有半分公主的驕矜,只有晚輩對長者的誠懇,像株虛心的竹,聽得進風的指引,更願順著指點向上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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