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周磊想親自處理當年其餘的涉事人員。如果他還想處理其他人，韓龍宇他們三人的屍體他會藏起來，藏得越久，留給他的時間就會越多，他不暴露在警察的視野內，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報復其他人。”
“繼續。”莊言崢道。
“周磊能在作案現場不留下任何痕跡，足夠說明這個人非常聰明，心細。”蘇妙儀道，“他把屍體主動暴露，是想揭開當年的事情，他需要一個公正的人，還他一個公道，還他母親一個公道。這種連環殺人案，就算一開始是分局處理，最後也會移交到市局。你是他選中的人。”
“他可以直接來找我，沒有必要繞這麼大的彎子。”莊言崢道。
“可是如果從一開始就找上你，韓龍宇他們三個人最後會怎麼判？事情已經過去十二年了，當年他們都沒有成年。沒有人會償命。”蘇妙儀看著他道。
莊言崢嘴唇動了一下沒有說話，他看了她一眼。
“我們現在的每一步，可能都在周磊的計劃當中。”蘇妙儀道，“他也知道他自己的力量太小，有些人，他見都見不到。”
這種被牽著走的感覺並不好。
“所以就又回到了剛剛的問題上。”蘇妙儀眯了下眼睛，“已經布好局了，周磊昨天晚上為什麼沒有走？”
莊言崢忽然把車停在了路邊。
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他母親。”
兩個人同時說了這三個字。
莊言崢馬上聯絡市局，讓他們去戶籍處查一下週磊母親的墓地。
查到了具體位置，莊言崢讓齊風帶著人去宋麗春家裡。
他和蘇妙儀去了墓地。
到了之後，周磊正在他母親的墓前站著。
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周磊偏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又看向了他面前的墓碑。
莊言崢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把自己的錢包扔給了身後的警察，讓他幫忙去買束花。
蘇妙儀和莊言崢走近。
周磊並沒有看他們：“你來的比我想象中要快很多。”
莊言崢嘖了一聲：“以為我們真的‘無能’啊。”
周磊哼笑了一下：“是不是真的無能，還不好下定論。”
莊言崢嘆息了一聲：“說話真難聽。”
周磊沒有說話。
蘇妙儀和莊言崢一時間也都沒有開口。
去買花的警察很快回來。
把錢包和花都給了莊言崢。
莊言崢往墓碑前走了幾步，俯身把花放在了墓碑前：“這些年讓您受委屈了，這次，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周磊看著他，眼底很輕地閃爍了一下。
把花放好，莊言崢後退了幾步站在了周磊身邊。
周磊道：“我們實驗室有一個前輩，以前和你是同學。他說市局刑偵隊有個莊言崢，家裡超級有錢，好好的少爺不當，非要去當刑警，辦起案來，不要命。眼裡就只有案子，對其他一切都不敢興趣。人家拿著七位數的錢賄賂他，他對人家說，七位數的錢也算是錢，少羞辱他。”
蘇妙儀看向莊言崢。
莊言崢：“.”
“我瞭解過你。”周磊道，“希望我沒有看錯人。”
莊言崢沒有說什麼，只是說：“走吧。”
周磊又看向了母親的墓碑。
他沒有動。
莊言崢也沒有催。
過了一會兒，周磊收回視線，對墓碑鞠躬，然後轉向莊言崢，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莊言崢垂眸看了看，又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並沒有把手銬拿出來：“先走吧。”
周磊的手指動了一下，跟著莊言崢走了幾步：“謝謝。”
莊言崢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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