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便一張照片都沒再拍過。
剛成年不久,臉上的稚嫩還沒有褪去。
沈宴舟看了一會兒,正好香爐裡的香燃盡了,他又拿出三根香點燃,插在了香爐裡。
“時間過得真快,這一晃,一年又過去了。”夏燁道。
沈詩蘭點著頭:“再過幾個月,樂樂都走了兩年了。”
夏燁心裡難過,也沒能說出話來。
沈詩蘭道:“那個時候天天祈禱讓她平安回來,可是總是事與願違。”
夏燁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給沈詩蘭擦著眼淚:“不哭了,樂衍在那邊看著也不安心。”
沈詩蘭點著頭,眼淚卻也止不住。
秦承淵站在一邊,看著墓碑一言不發。
沈鈞在他身邊站著,看了看他,也沒有說什麼。
沈宴舟站起身,看了看母親和姑姑,他嘴唇動了一下,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又看向了墓碑上的人。
“還是和去年一樣,去家裡過年。”夏燁擔心他們兩口子在家裡面對面難受,讓他們一起去家裡過年。
“不了。”沈詩蘭擦了擦眼淚,“一會兒承淵還有工作,我陪著一起過去。”
“大過年的也不能休息休息嗎?”沈鈞終於開口了。
秦承淵看向他道:“忙過這幾天就可以休息了。”
沈鈞蹙眉。
沈詩蘭道:“正好這幾天不在家,也省得大家趁著過年來拜訪。”
說是過年拜個年,其實每個人都有事情要辦。
夏燁道:“也好。等過了這幾天再休息也好。”
沈詩蘭點著頭。
又有腳步聲靠近,秦承淵第一個聽見,第一個回頭。
莊言崢抱著一束花走了過來:“廳長。”
“都是自家人。”秦承淵道。
“秦叔。”莊言崢改口,又看向沈鈞,“沈叔。”
沈鈞點點頭。
之後又和夏燁和沈詩蘭打了招呼。
然後把花放在了墓碑前。
莊言崢和沈宴舟一左一右站著,兩人對視了一眼,又看向墓碑上的照片,誰也沒有說話。
未央宮。
蘇妙儀抱著枕頭縮在被子裡,忽然驚醒,她看著天花板上的燈,然後伸手摸手機。
她看了眼時間,時間還早。
起身去關了燈,順便去了個衛生間。
但是從衛生間出來之後,她的鼻子一路嗅。
她把房間裡任何一個插電的地方都看了,又去客廳還有別的房間看了看,甚至開啟門看了看外邊,還檢查了一下門窗。
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腦袋裡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幹什麼呢?想當警犬了?”
“不是,你有沒有聞到燒香的味道?”蘇妙儀說著又用鼻子嗅了嗅。
“嗯,聞到了。”
“哪裡來的燒香的味道?”蘇妙儀又四處看了看,別是這住處哪裡著火了。
“好像是身上的。”腦袋裡的聲音道。
蘇妙儀又聞了聞身上的衣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啊,這次買的洗衣液真好聞。”
忽然地安靜。
“不是我身上的。”蘇妙儀又四處看了看,“算了,不是哪裡著火了就好。”
她說著,又躺回了床上,閉上眼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