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明顯感覺到了她在發抖。而且額頭瞬間出了汗。
解剖室的溫度這麼低,她冒汗了。
蘇妙儀又幹嘔了一下。
莊言崢道:“二百。”
蘇妙儀用盡所有力氣,抬眸瞪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
但是沒有力氣。
莊言崢把她扶了出去。
晏丞拿了把凳子出去,放在外邊。
莊言崢扶著蘇妙儀坐下。
“口罩給她摘一下。”晏丞道。
莊言崢看向他:“我嗎?”
晏丞抬起自己的雙手,手套上還沾著血:“難道是我?”
蘇妙儀抬手自己把口罩摘了,大口呼吸著。
“她自己能摘。”莊言崢道。
“我看見了。”晏丞道。
蘇妙儀:“.”
“好些嗎?”晏丞問道。
蘇妙儀:“嗯。”
“嚴重的話可以吃一些苯海拉明或者地西泮。”晏丞道。
“嗯。”蘇妙儀道,“好多了。”
莊言崢看著蘇妙儀。
這個暈血的症狀也不像是假的。
她好像是兩個人。
一個會害怕,一個不會。
一個會暈血,一個也不會。
“醫院為什麼確診的是精神分裂?她這個症狀不像是人格分裂嗎?”莊言崢雙手抱臂問晏丞,“怎麼看.她都像是有兩個人格的。”
蘇妙儀坐在板凳上,抬頭看著面前兩個男人。
感覺像是兩堵牆在自己面前。
“我是法醫,不是心理醫生。”晏丞站得筆直,雙手垂在身側,就給人一種嚴謹的感覺,不像莊言崢,往那兒一站,結結實實,自帶匪氣,“不過人格分裂的話,記憶會出現斷片。人格與人格之間的記憶不是互通的。她不像是記憶出現斷片的。”
蘇妙儀聽著他們的對話。
她的記憶確實沒有出現斷片。
所有離譜的事情她都記得。
“你們當著我的面這樣說我真的好嗎?”蘇妙儀道。
兩人都看向她。
“不好。”莊言崢道,“但已經說了,你忍忍吧。”
晏丞看了看他。
蘇妙儀嘴角輕輕抽了一下,她就沒有見過這麼不講理還如此霸道的人。
過了一會兒她道:“我想去個衛生間。”
晏丞道:“順著走到頭,左轉就是。”
蘇妙儀站了起來。
莊言崢問道:“還暈嗎?”
“好了。”蘇妙儀道。
莊言崢點頭。
蘇妙儀去了衛生間。
兩人看著她的背影。
一直到她消失在走廊盡頭。
晏丞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她和樂衍連她的名字都”
莊言崢的眉心蹙了一下:“樂衍是樂衍,她是她。”
晏丞點頭,頓了頓道:“通知家屬領遺體吧。”
“行。”莊言崢嘆息一聲,“年紀輕輕想不開。自殺幹什麼。這父母以後怎麼辦?”
“他生病了。”晏丞道,“於他而言,是解脫。”
莊言崢往解剖室看了看,兜裡拿了顆糖扔嘴裡:“不理解也不尊重,還是活著好。”
晏丞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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