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馬面!
對於有著兩世記憶的陳苦來說,對於這二族生靈,可謂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二族在當世的洪荒天地之中,可以說是寂寂無名。
然而,後世之時,效命於地府之中,成為拘魂鎖魄的差役,可謂是讓無數生靈都膽寒的存在。
“難道這就是牛頭馬面的命數麼?!”
陳苦忍不住心中感慨。
看來果然是冥冥之中一切自有註定,這才能讓自己機緣巧合之下,碰到了今日之事。
既然如此,那自然更不能讓這些牛頭馬面,就此死在蚩尤等巫族的手下了。
不過,陳苦倒也沒有忽略九天玄女所說。
他定睛看向十幾萬的牛頭馬面生靈。
目之所及,有微不可察的祥和光芒散發。
那意味著這些牛頭馬面的本性,並不算暴虐、兇戾,反而很是溫和,或者說是溫順,並無殺伐之心。
而也正如九天玄女所說,這些牛頭馬面的周身,並沒有絲毫的量劫因果,亦或是殺伐業障伴隨。
毫無疑問,九天玄女所言不虛。
平日裡,這些牛頭馬面稱得上和善,且也並沒有投靠妖庭麾下,牽扯到巫妖量劫之中。
至此,陳苦不再多想。
淡淡一笑,他面色平靜地看向蚩尤。
“九天玄女所言不虛!”
“這些牛頭馬面,本座保下了!”
“蚩尤....你可有什麼異議?!”
陳苦的話雖然平和,但自然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霸氣與威嚴。
洪荒天地實力為尊,面對蚩尤,他有這樣的底氣與資格。
聞言,蚩尤當即躬身,很是恭敬地說道:
“陳苦前輩開口,我等不敢不遵!”
沒辦法!
要知道,陳苦可不是九天玄女能比的。
莫說是這些牛頭馬面沒有牽扯到巫妖量劫。
即使其真的是妖庭麾下,那也不是蚩尤可以發難的。
也就只有十二祖巫級別的存在,才有資格與陳苦平等的對話了。
另一邊,聽得陳苦的話,九天玄女也暗自長舒一口氣。
她美眸之中異彩流轉,打量著陳苦,似是為後者那般說一不二的威嚴所折服。
這就是地位啊!
或者說,這就是實力強大帶來的地位!
想她自己,先前被巫族追殺得頗為狼狽,甚至險些在蚩尤的手下被重創。
而陳苦現身以來,只是雲淡風輕,鎮定自若的幾句話,便儼然是一副不容辯駁與質疑的大威嚴。
九天玄女豈能不為之動容?!
不過緊接著,九天玄女又面露一抹疑惑之色。
“陳苦前輩....是要將這些生靈帶到西方天地去麼?!”
昔日,九天玄女曾聽自家師尊西王母說過。
後者言道,如今西方鼎盛,甚至隱隱超越東方天地。
而隨著紅雲成聖,更是達到了空前的三聖坐鎮。
難道堂堂西方佛門,還能看得上這些不值一提的牛頭馬面麼?
看著九天玄女一臉好奇的模樣,陳苦倒也沒有隱瞞。
他目光深邃地看向無盡血海的方向。
如今,那裡也正是六道輪迴的入口處。
“呵呵,本座並非要將它們帶到西方。”
“而是....如今地府尚且缺人。”
“這些牛頭馬面,合該去往那裡才是。”
此言一出,九天玄女似懂非懂。
她無法洞察天機,自然也看不透牛頭馬面的命數。
而蚩尤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去往地府之中麼?”
“如此也好......”
對此,蚩尤似乎更加贊同了。
蚩尤並不知道所謂的“一朝化輪迴,后土不復巫”的含義。
他只知道,所謂的地府,正是自家當初后土祖巫所創的。
換句話說,在蚩尤看來,陳苦此舉,也是在為自家后土祖巫送去更多生靈。
蚩尤自然再無什麼異議。
而且,如今眾生皆知,地府之中,僅次於平心娘娘的酆都大帝,正是陳苦的化身。
他這麼說,也是有著十足的底氣,能夠讓平心娘娘都不會反對的。
至此,蚩尤與九天玄女再無異議。
而另一邊,看著陳苦寥寥數語之間,便保下了自己的性命。
牛頭馬面二族,也是滿眼的敬畏與尊崇。
“我等拜謝陳苦前輩恩德!”
“我等拜謝陳苦前輩救命之恩!”
一道道身影當即叩拜,高呼陳苦之名,感恩戴德。
見狀,陳苦雲淡風輕地一笑。
“呵呵,不必謝本座!”
“是你們救了自己的性命!”
陳苦如此回應,意味深長。
畢竟,牛頭馬面沒有沾染量劫因果,這才是最重要的。
否則的話,就算是陳苦,都救不了他們。
而後,陳苦也不再理會牛頭馬面的反應。
他轉而看向一旁的九天玄女。
“此事還要勞煩玄女代本座走一遭!”
“你帶著這些牛頭馬面,且去地府之中。”
“到那裡之後,只需按照本座所說......”
陳苦交代一番,或者說是告知了九天玄女口令。
如此一來,只要酆都大帝、亦或是平心娘娘聽到,也就知曉這是陳苦的安排了。
聞言,九天玄女自然連連答應。
“晚輩謹記前輩吩咐!”
今日這一切,可以說本就是因九天玄女而起的。
若不是陳苦強勢開口的話,不要說是牛頭馬面了,就連她自己,或許都可能會被蚩尤重創。
區區跑腿一遭,九天玄女求之不得。
而後,她帶著陳苦的叮囑,當即攜牛頭馬面上路,朝著幽冥地府的方向而去了。
陳苦目送著其離去。
而就在此時,一旁蚩尤卻低聲慨嘆一句。
“唉...可惜了......”
“那九天玄女實力不俗,倒也是個不錯的對手。”
“奈何....未能與其痛痛快快地戰鬥一場。”
說著,蚩尤忍不住連連搖頭,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
見狀,陳苦哭笑不得。
好傢伙!
巫族這好戰的基因,還真是刻在骨子裡了。
在他們眼中,可不管什麼男女,只要對方實力足夠強大,那便會引起巫族的好戰之心。
緊接著,蚩尤也看向了陳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