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開局拜師接引,準提罵我無恥?

第388章 執拗伏羲,大戰來臨!

女媧的眸光穿透無盡混沌,落在了那風暴匯聚的洪荒大地上。

她的瞳孔深處,不見日月輪轉,不見星河生滅,唯有一片化不開的濃郁死灰色。

那是劫氣。

是天地在哀鳴,是大道在示警。

身為天道聖人,她能比任何生靈都更清晰地聆聽到那來自命運盡頭的喪鐘。

這一次,不一樣。

過往的爭鬥,縱使血流成河,亦不過是天地演化中的一抹漣漪。

而這一次,是足以傾覆整個時代的無邊浪潮。

是真正的量劫。

在這股浪潮之下,聖人亦非全能,遑論其他。

而她的兄長,伏羲,正立於浪潮的最中央。

那股足以撕裂準聖道軀,磨滅不朽真靈的死亡危機,如同實質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伏羲的命格之上。

女媧豈能坐視!

她可以漠視妖庭興衰,可以不理帝俊死活,卻絕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長,走向那條註定的死路。

指尖微動,一點玄奧道韻悄然散開,跨越了時空,精準地落入了妖族天庭。

這是最後的嘗試。

……

媧皇宮內,空間泛起一道漣漪。

一道偉岸身影從中踏出,周身繚繞著璀璨的星輝與灼熱的戰意,將這片清冷的宮殿都映照得多了幾分熾烈。

來者,正是妖庭羲皇,伏羲。

“小妹召我前來,所為何事?!”

他的聲音雄渾,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急切。

“今妖庭大動,大戰在即,我亦不能在此多做停留。”

伏羲並未遮掩。

那席捲天地的煞氣,那妖族億萬大軍的調動,早已不是秘密。

更何況,在他這位聖人小妹面前,任何隱瞞都毫無意義。

他只是不解,在這等關鍵時刻,小妹為何會突然召見。

女媧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眉宇間那股壓抑不住的昂揚與期待。

那是屬於戰士的渴望。

是對即將到來的決戰的躍躍欲試。

而這,正是女媧心中最深沉的憂慮。

她沒有直接回應伏羲的疑問,宮殿內的空氣似乎又冷了幾分。

良久,她才輕聲開口,聲音空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鄭重。

“兄長。”

“這一次巫妖終戰,你萬萬不可參與其中才是。”

一言出,整個媧皇宮的寂靜彷彿被打破了。

伏羲身上那股熾烈的戰意瞬間一滯。

女媧的視線沉靜如水,繼續說道:

“當下,天地之間劫氣空前濃郁。”

“這不是尋常爭鬥,這已經是真正的量劫之威了。”

她一字一句,都在陳述一個聖人才能洞悉的恐怖事實。

“聖人之下,皆有隕落之危。”

她希望用這最直白的言語,讓伏羲意識到此戰的可怖,讓他退縮,讓他保全自身。

然而,伏羲的反應,卻讓她的一顆心緩緩下沉。

只見伏羲眉頭瞬間緊鎖,那股剛剛停滯的戰意,化作了更為堅硬的意志。

他的聲音不再急切,而是變得低沉,充滿了某種被觸怒的威嚴。

“小妹!”

“如今妖族大戰在即,我身為妖庭羲皇,豈能做出那般臨陣脫逃,無情無義之舉?!”

他猛地一揮手,周遭空間都為之震盪。

“若小妹召我前來,只是為了此事,那便無需多言了。”

失望。

伏羲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失望。

他以為,自己的小妹,洪荒的聖人,會理解他的立場,他的道。

卻未曾想,到了此刻,她依舊在勸自己與妖族切割。

這在伏羲看來,與背叛無異。

他無法接受!

對於兄長這股深入骨髓的執拗,女媧早已瞭然於心。

若非如此,他便不是伏羲了。

但今日,她必須說下去。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那屬於聖人的無上威嚴悄然斂去,只剩下屬於一個妹妹的懇切與焦灼。

“兄長,我知道你的心意。”

“但我兄妹二人與妖庭的因果,早已算清了。”

女媧的聲音在空曠的宮殿中迴響,帶著一絲悠遠。

“昔日帝俊、太一邀你我入主天庭,我兄妹二人助他們梳理周天星辰,鎮壓洪荒氣運,此為一份因果。”

“後來,本宮證道成聖,亦曾庇護妖族,此又是一份因果。”

“甚至……”

女媧頓了頓,眸光中閃過一絲複雜。

“甚至那妖族為煉屠巫劍,屠戮我所造之人族,沾染無邊血色業力。”

“本宮念及舊情,未與他們清算,便已是還清了昔日的一切。”

“所以,兄長。”

女媧向前一步,直視著伏羲的雙眼。

“你如今,再無必要,與那帝俊太一同進退,共生死了。”

堂堂女媧聖人,言出法隨,口含天憲。

此刻,卻也只有在自己這位兄長面前,才會露出這般近乎哀求的姿態,苦口婆心,字字泣血。

她將一切都剖析得明明白白。

因果已了,情分已盡。

你,伏羲,不欠妖族任何東西了。

然而,伏羲的回應,只有一個字。

一個斬釘截鐵,震徹寰宇的字。

“不可!”

他斷然拒絕。

那一個字,蘊含著他全部的意志,不容動搖。

“即使因果已清,但我如今,乃是妖庭羲皇!”

伏羲的聲音陡然拔高,他的目光灼灼,彷彿有兩輪太陽在其中燃燒。

“此等億萬妖族生死存亡的關頭,我若是臨陣退縮,豈不是第一個動搖妖族軍心之人?!”

他的聲音迴盪在媧皇宮的每一個角落,充滿了力量與決絕。

“屆時,軍心一散,妖族將敗得更快,死得更慘!”

“那對於整個妖族而言,將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伏羲向前踏出一步,身上的皇者氣度盡顯無遺,竟是隱隱與女媧的聖威分庭抗禮。

“我豈能視億億萬妖族性命於不顧?!”

顯然。

時至今日,伏羲與妖族之間,早已不是那虛無縹緲的因果二字可以概括。

那是無數元會以來,並肩作戰的情誼。

那是重振妖族之時,共同承擔的責任。

那是無數妖族大能,億萬妖兵妖將,對他這位羲皇發自內心的尊崇與信賴。

這些,早已化作了比因果更沉重,也更滾燙的東西。

是情,是義。

是他伏羲,在這洪荒立足的道!

他知道女媧是為了他好,是為了他的安危著想。

但他伏羲,絕不願做一個苟且偷生,背棄袍澤的懦夫。

聽得他的話,女媧徹底無奈了。

媧皇天內,那混沌氣流的每一次翻湧,都沉重得壓在心頭。

言語的盡頭,是死寂。

一種連聖人都感到無力的死寂。

一瞬間,女媧的雙眸之中,竟閃過一抹厲色。

那雙素來悲憫溫和的聖人眼眸深處,有什麼東西,碎了。

一點極致的冰寒,自瞳孔最深處炸開,瞬間侵染了整個眼眶。

那不是殺意,卻比殺意更令人心悸。

那是屬於聖人的意志,是足以凍結時光、傾覆乾坤的絕對力量的顯化。

整個媧皇天,這方聖人道場,都因她心緒的這一絲波瀾而劇烈震盪。

原本溫順流淌的混沌氣流,剎那間凝固,化作億萬柄無形的鋒刃,懸於伏羲的周身,將他的一切生機、氣運、乃至未來的所有可能,盡數鎖定。

只需女媧一個念頭。

僅僅一個念頭。

伏羲便會被徹底鎮壓於此,剝離一切與外界的聯絡,囚禁在這永恆的混沌之中,直至量劫終結。

以她天道聖人的偉力,在這媧皇天內,做到這一點,不費吹灰之力。

她甚至可以為兄長編織一個完美的幻境,讓他在這方寸天地間,安然度過此劫。

這個念頭是如此的誘人。

它像最甜美的毒藥,在女媧的心底瘋狂滋生。

只要這麼做了,兄長就不會死。

他將永遠安全。

然而,這股決絕的意志在攀升至頂點的剎那,又如潮水般退去。

女媧的指尖,在袖中輕輕一顫。

那足以冰封整個道場的寒意,悄然消散。

她還是放棄了。

無他!

女媧比這洪荒天地間的任何生靈,都更瞭解自己的兄長。

伏羲,先天神聖,跟腳高貴,智慧通天。

他修的是推演之道,掌的是天機之變。

他的驕傲,他的道,都根植於洞察天命、順應天命、甚至……撥弄天命。

讓他置身事外,龜縮於自己的羽翼之下,眼睜睜看著自己為之付出了無盡心血的妖族,在量劫的絞殺中灰飛煙滅。

那比殺了他還殘忍。

自己若是真的強行出手,將他扣押在媧皇天。

那麼,最終的結果,或許能保全伏羲的性命。

可他的道心,也必然會因此而寸寸崩裂,化為齏粉。

一個失去了道的伏羲,還是伏羲嗎?

不過是一具擁有著強大法力,卻沒有了靈魂的空殼罷了。

一具被囚禁在媧皇天這座華美牢籠裡的,行屍走肉。

那對於伏羲而言,才是真正無可挽回的重創。

是比身死道消更徹底的寂滅。

女媧閉上了眼,再睜開時,眼底那一點冰寒已然散盡,只剩下無盡的疲憊與苦澀。

她身為聖人,俯瞰眾生,本該心如止水,不為外物所動。

可在這血脈相連的親情面前,聖人的道果,也顯得如此蒼白。

最終,女媧也只得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誡自己。

罷了。

由他去吧。

大不了……

大不了,在巫妖決戰的關鍵之時,自己分出一縷聖念,時刻關注著他。

一旦他有性命之危,自己便不顧一切出手,哪怕是冒著沾染量劫因果,被天道反噬的風險,也要強行撕裂戰場,將他的真靈庇護下來。

這是她唯一能做,也是唯一敢做的了。

良久,良久。

久到彷彿一個紀元那麼漫長。

媧皇天內凝固的混沌氣流,才重新開始緩緩流動。

女媧一聲悵然的嘆息,在這片寂靜的空間裡輕輕響起,帶著無盡的蕭索與無力。

“兄長既然執意如此,那小妹也無話可說了。”

這聲音很輕,卻重重地砸在伏羲的心上。

聞言,伏羲緊繃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鬆弛。

他知道,小妹終究是妥協了。

她放棄了用聖人之力強行干預自己的選擇。

一時間,伏羲無言。

他只是抬起頭,頗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他看見了她眼底深處,那尚未完全散去的疲憊與痛楚。

他知道,自己的決絕,對她而言是何等的煎熬。

自誕生於不周山,兄妹二人相伴相生,走過了無數個元會。

他這個做兄長的,非但沒能成為妹妹的依靠,反而一次又一次地,讓她為自己擔驚受怕。

從紫霄宮聽道,到創立妖族,再到如今這避無可避的量劫。

每一次,都是她站在自己的身前。

伏羲的喉頭滾動了一下,想說些什麼。

一句“抱歉”,或是一句“讓你擔心了”。

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無比的蒼白無力。

在這樣沉重的宿命面前,任何言語都顯得多餘。

他的道,不允許他後退。

妖族億萬生靈的命運,繫於他一身的推演。

他若退了,妖族的天,就真的塌了。

最終,所有的愧疚、不捨、與感激,都只化作了一個深深的眼神。

而後,伏羲很是決絕的轉身。

他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那身繡著河圖洛書紋路的華美道袍,在轉身的瞬間,劃開一道堅定的弧線。

他一步踏出,身形便已至媧皇天的邊緣。

再一步,便將徹底離開這方聖人淨土,重新迴歸那風雨飄搖,殺機四伏的三十三重天妖庭。

那裡,有他的責任。

有他的戰場。

也有他……早已預見到的,自己的歸宿。

……

諸聖反應各異。

九天之上,有聖人垂眸,指尖因果線微微撥弄,旋即一聲輕嘆,閉目不語。

崑崙山,元始面無表情,只是那雙俯瞰萬古的眼眸中,寒意愈發徹骨。

而西方須彌山,接引準提二人對視一眼,那素來疾苦的臉上,竟是破天荒地,浮現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天地之間,那股無形的肅殺之氣,也愈發濃郁。

它不再是虛無縹緲的感知。

它化作了實質的寒意,讓山間的流水變得滯澀,讓林中的鳥獸噤聲藏匿,讓最頑強的草木都蒙上了一層灰敗的死氣。

劫氣。

自九幽冥府升騰,從天外混沌滲透。

最終,如百川歸海,盡數匯入巫、妖二族的氣運洪流之中。

逐漸的,洪荒眾生都已經清楚的察覺到,那兩尊盤踞在天地間的龐然大物,正在甦醒。

巫族十二祖巫,不再沉眠於盤古殿。

一道道濁煞之氣沖天而起,攪動風雲,撼動大地,那是最純粹、最原始的力量宣告。

妖族天庭,亦有金烏之火,焚天煮海,昭示著無上帝威。

一縷縷凜冽至極的殺機,自巫妖二族之中彌布而出,交織,碰撞,席捲九天十地。

風起雲湧之感,愈發清晰了。

每一個生靈的靈臺,都蒙上了一層陰霾,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大劫將至!

這四個字,不再是傳說,不再是推演,而是懸在每一個生靈頭頂的利劍。

終於!

某一日!

看似表面的平靜,被一道貫穿寰宇的巨響,徹底撕碎!

這一日,三十三天外,那妖族天庭所在的至高之地,忽然有驚世駭俗的天音炸裂。

轟隆隆!

那不是雷。

雷霆之音,尚在天道之內,有跡可循。

此音,源自天外,卻又響徹在每一個生靈的心底,震得他們神魂欲裂,真靈搖曳。

其音滾滾,初聞如萬千神魔在擂動戰鼓,再聞又似無窮星辰在崩塌碎裂。

幾乎是一瞬間,上至大羅金仙,下至凡俗螻蟻,億億萬生靈都心有所感。

所有生靈,無論正在做什麼,都停下了手中的一切。

他們面色劇變,神魂悸動,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那聲音的源頭。

三十三天外!

“妖族!”

“是妖族…他們終於行動了!”

有大能者失聲低語,聲音中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慄。

果然!

伴隨著那震懾諸天的道音席捲開來。

下一刻,三十三天外的景象,也變得可怖絕倫,駭人心神。

譁……

譁……

眾生只聽得陣陣仙音垂落,那聲音不再是先前的爆裂,而是化作了某種規律的、冷漠的、如同潮水湧動的韻律。

那是戰靴踏碎虛空的聲音。

那是旌旗撕裂蒼穹的聲音。

那是億萬生靈的呼吸匯聚成風暴的聲音。

緊接著,無窮無盡的妖族,出世了。

先是一道金光,撕開了三十三天的界壁。

隨後,是第二道,第三道,千萬道!

億萬道金光匯聚成一片無邊無際的金色海洋,從天外傾瀉而下。

放眼望去,那是怎樣的一幅場景?

遮天蔽日!

這個詞彙在這一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天,已經不見了。

日,也失去了光輝。

整個洪荒世界,都被這片金色的洪流所籠罩,無窮無盡,浩如煙波,根本看不到邊際。

聲勢之浩大,足以讓任何言語都失去色彩。

佇列的最前方。

帝俊。

太一。

兄弟二人並肩而立,身著金焱色道袍,其上用神金絲線繡著三足金烏吞吐大日的圖騰,袍角在虛空亂流中獵獵作響,每一次擺動,都似乎能割裂一方世界。

帝俊頭戴帝冠,面容冷峻,雙眸之中,是宇宙生滅,星河輪轉的漠然。

太一懷抱混沌鍾,眼神睥睨,周身縈繞著一股鎮壓萬古、唯我獨尊的霸道氣息。

僅僅是他們二人,便讓下方的洪荒大地,止不住地震顫。

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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