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拿到這份死亡通知書般的醫囑,做賊心虛地溜出辦公室,在走廊拐角處…
月光悠人驚恐地發現走廊盡頭的夕日紅。
她剛從一間診室出來,似乎只是路過,暗紅色長髮襯得她氣場強大。那紅寶石般的眼眸隨意地掃過走廊,平靜深邃。
但在悠人看來,那平靜目光下彷彿蘊含著足以凍裂靈魂的冰冷。
尤其當他下意識地,因為心虛而避開紅的視線,並在心底哀嚎【不好!快溜!】的時候,他甚至能幻聽到某種無聲的死亡宣告!
【完了完了!紅老師也在醫院!她氣場好可怕!昨天我日記裡還對她幻術指手畫腳…寫了些不敬的比喻…這要是被發現……】
他昨天那些瞎編的,幻術便秘理論,愛的潤滑劑猜想……雖然紅老師不可能知道,純屬自己嚇自己,但心裡…
再加上剛知道綱手大人似乎心情特別不好…
【綱手大人正在氣頭上…靜音姐要天天審我…紅老師氣場這麼冷…萬一在醫院裡撞上其中一個?不!萬一三個都在?】
一個恐怖畫面誕生:綱手黑著臉訓斥他不爭氣、紅冰冷的眼神把他凍成冰雕、靜音溫和地說讓我檢查下你的查克拉為什麼這麼異常……簡直就是地獄三重奏!
【絕對不能待了!快跑!醫院是高危區!】
月光悠人冷汗溼透繃帶,左腿胸口的傷同時痛得像預警。
他咬緊牙關,拼命調動那剛順暢了微乎其微的查克拉,支撐著劇痛的身體。
他像壁虎般緊貼冰涼牆壁,屏住呼吸,踮著腳尖,以最高潛行狀態,朝著與紅所在方向完全相反的側梯安全通道,挪去。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側門近在咫尺,自由的味道!
悠人顫抖的手幾乎碰到冰冷的金屬門把手……
“悠人同學?”
一個溫和、平靜、帶著一絲恰到好處驚訝的熟悉女聲,如同地獄的低語,在身後近在咫尺處響起。
月光悠人全身瞬間石化,脖子像生了鏽,咯吱作響地、極其緩慢地扭了過去。
陰影與光線的交界處。
靜音正抱著她的醫療記錄板,身姿筆挺,臉上依舊是那溫暖、專業、無可挑剔的微笑,平光鏡片後的眼眸,平靜地、專注地凝視著他。
“三點零五分了呢。”靜音的聲音柔和得像三月春風,卻讓悠人如墜冰淵,
“綱手大人明確要求,每日下午三時整的複查是絕對優先順序。我們該去做今天的查克拉核心流態穩定深度觀測了。”
她的目光無比自然地滑過悠人那僵在門把手上意圖潛逃的手,以及他臉上混雜著劇痛、驚恐和莫名心虛的慘白。
靜音的笑容加深,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
“悠人同學看起來不太舒服?正好,觀測室裝置完善,可以給你做個全面的調理。時間不等人,請跟我來。”
嘎吱……
月光悠人那隻僵住,握著冰涼門把手的手,在極度的恐懼和絕望下,硬生生將那堅固的合金扶手捏得發出一聲,扭曲變形。
冰冷的海水徹底淹沒意識。
這不是自由之門。
這是通往特護觀察室的傳送點。而啟動鑰匙,正握在靜音手中。
他那剛剛起步的“中忍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