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
“老太太您 怎麼了?”
“太太暈了!”
“掐人中,快掐人中啊!”
“對,掐人中!”
“……”
發現聾老太在椅子上“暈”了過去,一群人手忙腳亂,立馬展開了“救援”。
“啊,我這是怎麼了?”
“悠悠轉醒”的聾老太看著眼前的易中海和賈東旭他們,直接開口問道。
“太太您醒了?”
見聾老太醒來,賈東旭驚喜的喊了一聲,隨後開口解釋道:“太太,您剛才暈過去了。”
一旁的易中海也連忙關心道:“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到冷,頭暈……”
面對他們的關心,聾老太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
易中海見狀,連忙說道:“老太太,我送您去醫院?”
“不!不用!我回去歇歇就好了。”
怕去了醫院露餡,本來就沒什麼事的聾老太,自然拒絕了易中海的這個提議。
“哎,老太太,我這……”
一聽聾老太要回屋休息,劉海中有些急了。
按照李紅兵說的,他第二天就開始去找做草鞋的工具和材料,但這玩意他也不瞭解,而且城內並不好找。
關鍵現在已經是深冬時節,根本就錯過了材料收集的時間。
好在他的徒弟比較給力,從農村幫他搞來了一些村民提前儲備起來的蒲草和龍鬚草,外帶相應的輔助工具。
現在也就只有鄉下,比較容易找到這些東西。
為了籌辦這次的學習大會,劉海中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眼看著進行到最後一步了,結果老太太就出現這樣的情況,讓他有些不甘心。
看聾老太的狀態也不是很差,劉海中就想著能不能讓她再堅持一下。
結果還沒等他說完,一旁的易中海就沉了臉,沒好氣的斥責道:“劉海中,這老太太都這樣了,不讓老太太回屋歇著,你想幹嘛?
這什麼學習大會,有那麼重要?
大冷天的,連我們都受不了,你直接讓老太太出來挨凍,到底居心何在?”
易中海說完,也不顧劉海中的反應,直接和賈東旭他們扶著聾老太回去了。
“哎,這……”
本來還想問問聾老太,看她能不能堅持著配合一下,結果易中海那一番話出口,直接讓他無言以對。
關鍵聾老太也不搭理他,一言不發就跟著易中海他們走了,讓劉海中十分的尷尬。
偏偏這時。
閻埠貴還特地走了過來,對著劉海中嘆氣道:“老劉啊,你看你這事弄的……”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跟我和老閻先商量下吧!”
作為另一個管院大爺的杜建國,也是幽幽開口道。
看到他們兩人離開,劉海中的臉色不由難看了起來。
擺明了,他們就是故意嘲諷自己,報復自己這件事情沒提前跟他們商量,想要一個人獨吞“功勞”。
結果這件事情辦砸了,他們自然幸災樂禍。
院裡的其他人看到這種情況,沒有多說什麼,陸陸續續就散了。
李紅兵也走了。
面對聾老太裝暈的操作,李紅兵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屬於這老聾子慣用的伎倆。
聾老太在應付這些事情上面,十分的有經驗,不是扮聾和賣傻,就是裝暈躺屍,沒有什麼新鮮招數。
面對這樣的結果,李紅兵一點都不失望,回去就針對聾老太,專門給街道辦寫了一封實名舉報信,寄了出去。
李紅兵沒有什麼具體證據,但他只是需要一個能夠合理懷疑的由頭而已。
今天的這件事情,就已經夠了。
只要把所有的疑點和懷疑方向給出來,接下來查證的事情,交給街道辦就行。
聾老太編出來的那些故事,雖然並不好查證,但本身就有不少的漏洞。
街道辦的人不是傻子,可沒那麼好糊弄,也許已經有了懷疑,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李紅兵也跟著出了一份力。
有群眾反映和舉報,而且還是實名的,街道辦那邊,就更得重視了。
……
第二天下午。
都來不及等李紅兵回四合院,街道辦的人,直接來到了豐澤園。
看到是王主任和楊主任兩個人一起過來的時候,李紅兵有點意外。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後廚並不忙,知道街道辦的兩名主任特地來找李紅兵瞭解情況,作為公方經理的谷建良,特地給他們安排了包間。
雖然王主任和楊主任不是豐澤園所在這個街道的,但谷建良同樣給予了配合和足夠的尊重。
“我們今天收到了這封實名舉報信,上面是你的名字,你看看,這是你寫的吧?”
隨著谷建良離開,王主任直接拿出了李紅兵昨天寄出去的那封舉報信,第一時間向他進行了確認。
“是的,我寫的。”
李紅兵看了眼,便開口承認道。
既然李紅兵敢實名,就已經做好了被街道辦瞭解情況的準備。
見李紅兵點頭承認了下來,一旁的楊主任也向他確認道:“你在這封舉報信裡面寫的內容,全都是真的?”
“有些是事實,有些只是我的個人猜測。”
李紅兵如實說道。
楊主任聞言,點頭道:“那好,我們有些情況,需要再當面向你核實一下,希望你配合。”
“好。”
應了一聲後,李紅兵主動表態道:“王主任,楊主任,有什麼想要了解的,你們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積極配合。”
對於李紅兵的這個態度,不論是王主任,還是楊主任,都十分的滿意。
“你為什麼會突然懷疑和舉報你們後院那個老太太冒充國家功臣和烈屬,是不是因為你們之前有過過節,關係並不和諧,所以故意打擊報復?”
王主任的第一個問題很刁鑽,但李紅兵並沒有被嚇到,甚至連緊張都沒有,直接就回答道:“王主任,我和聾老太之前,也就是早兩年的時候,的確是有過一次不愉快的矛盾,當時聾老太還住了好幾天醫院。
不過這件事情,我認為責任並不在我身上。
這老太太,仗著自己是院裡最老資格的住戶和年紀大,自稱是院裡的老祖宗,以前在院裡沒少倚老賣老,到處蹭吃蹭喝。
誰家有好吃的了,這老太太總是能聞著味上門,誰家要是不給送一份,那就是不孝順。
對於自己看不順眼的,聾老太就會找藉口發難,輕則敲人家玻璃,重則拿柺杖打人。
大家看老太太年紀大,怕攤上事,就對她諸多忍讓。
再加上當初區公所的領導上門看望過她,院裡的管院大爺一直提倡要尊老愛幼,所以大家只能不跟她計較。
我那次是因為易中海在院裡對我私設公堂,然後楊主任當時罷免了易中海的管院大爺,這老太太和易中海的關係親近,後來就故意找由頭來尋我的麻煩。
對方一口一個老祖宗,口口聲聲稱她是我的長輩,強行要給我當祖宗,我自然不認。
然後她就要拿她的柺杖打我,我當時直接把她的柺杖奪了,並且懟了她幾句,怒斥她以前在院裡作威作福的事情,然後她就被我氣暈了。
或者說,她是怕我把她以前的那些事情捅出去,然後被嚇暈的……”
“還有這樣的事?”
聽著李紅兵說出這些,楊主任和王主任不由皺眉。
關於聾老太以前在院裡作威作福和壓迫群眾的事情,李紅兵其實在舉報信裡面已經寫了,但他和聾老太發生衝突的事情,卻沒有提及。
“這件事情,其實只是我和老太太的個人小恩怨,跟我舉報的事情沒有太大關係,所以我就沒寫到舉報信裡面,不過既然王主任您問了,我也不隱瞞。”
說完這句話之後,李紅兵看著王主任和楊主任,再次開口道:“王主任,楊主任,其實如果要打擊報復這老太太的話,我其實根本就不用等到現在,就憑她以前在院裡的那些作為,只要捅出去,她就落不了什麼好。
只不過看她後來都收斂了,我看在老太太年事已高的份上,也就放了對方一馬,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總要給人一個改正的機會。
之前的時候,她身上可沒什麼國家功臣和烈屬的說法,現在有了,我反而跑出來打擊報復,如果不是有合理懷疑和新的發現,我這樣做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打擊報復國家功臣和烈屬,這可不是什麼小罪名,我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不至於犯糊塗,做這樣的傻事情。”
面對李紅兵的這個解釋,王主任和楊主任都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談其他,光從情理和邏輯上,李紅兵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王主任,楊主任,其實早在老太太傳出她是國家功臣和烈屬,並說出當年救我讜的地下同志,還有給我軍送鞋,以及她丈夫和兒子南下投軍的事情時,我在聽說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產生了懷疑。”
“因為我覺得,以這老太太的性格和過往為人,以及她在院裡曾經的所作所為,跟她說的那些事情,明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老太太當年真的敢於冒險救我方同志,並且多次給我軍送鞋,支援諽命和打鬼子抗戰,並且解放後始終守口如瓶,深藏功與名,那肯定是一個道德高尚的人,不可能做出在院裡蹭吃蹭喝和作威作福的這些事情。”
“而且老太太說的那些事情,有很多疑點,很多事情的邏輯上解釋不通,就拿長征時期,老太太給我方紅軍送鞋的這件事情,根據我的瞭解,當時紅軍長征,距離四九城可不是一般的遠,即便老太太能夠接觸到我方地下同志,可以當時的情況,千里之途送物資,是一件極為耗損人力物力的事情,就為了送幾雙草鞋,顯然不值當!”
“縱使自古就有千里送鵝毛之說,但諽命不是兒戲,這樣緊要的運輸線,可以說是當時諽命同志用鮮血開闢出來的,不可能這樣大費周章,而且還不止一次,這老太太說得有些過於輕而易舉了。”
“還有老太太丈夫和兒子投軍的事情,我問過院裡的一些老住戶,大家都幾乎沒見過她所謂的丈夫和兒子,身份十分的神秘,我覺得這裡面也有問題。”
“當年紅軍長征過草地和爬雪山穿草鞋,是條件艱苦和我方戰士意志力堅強的表現,但肯定不是隻有草鞋的。如果沒有條件也就算了,可我們現在所在的四合院,就在皇城附近,當時老太太她住在內城,而且一個人佔據了後院條件最好的後正房,明顯不可能是什麼窮苦人家,恐怕連草鞋都沒見過,真要是心疼我方紅軍戰士,要送肯定是也是首選布鞋,不會想到專門送草鞋,可能是她自己道聽途說,為了讓自己編的故事更為貼切,所以張口就說當年給長征紅軍送的草鞋。”
“不過這些都是我的單方面懷疑,所以前幾天的時候,我就給我們院的管院大爺劉海中劉大爺,出了一個主意,讓他組織一次向老太太學習的全院大會,想要藉助這個機會測試一下老太太,結果她果然漏出了馬腳,這老太太一到做草鞋的環節,就故意裝暈了。”
“之前我提到過,這老太太平時慣會裝聾扮傻,有好處的時候,她比誰都耳聰目明,一遇到自己不喜歡聽的,就什麼都聽不見,裝暈也不是第一次,所以我一下子就看出來,聾老太明顯是心裡有鬼,而且根本就不會做什麼草鞋,當初給我方紅軍送草鞋的事情,大機率是假的,於是就寫了這封舉報信……”
“……”
李紅兵說了很長很詳細的分析,王主任和楊主任都沒有打斷,反而雙雙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當中。
其實這些事情,李紅兵在舉報信當中,也都提到了,只不過沒有分析的那麼多,只給出了自己懷疑的理由和依據。
看著思索當中的王主任和楊主任,李紅兵並沒有貿然打斷,等他們看向自己的時候,李紅兵才再次開口道:“王主任,楊主任,我寫這份舉報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打擊報復,而是因為看到這幾天,後院這老太太已經開始用國家功臣和烈屬的名頭,繼續在院裡面騙喝騙喝,到處宣傳自己所謂的英勇事蹟。
眼下她自己說的那些事情,還沒有進行核實,而關於國家功臣和烈屬的身份,也都沒有得到任何官方的正式承認和認可,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如此行事,明擺著言行不一,我也是不想看到院裡的人被她給矇蔽了。
如果她真的是國家功臣和烈屬,即便她現在行事再高調,我也不會多說什麼,只是眼下……”
聽著李紅兵說出這些,王主任和楊主任的臉色都逐漸凝重了起來。
其實這幾天的時間,楊主任特地下功夫去調查了,也發現了一些問題和不合理的地方,要不然不會在今天收到李紅兵實名舉報信的第一時間,就和王主任一起過來了。
如果李紅兵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的話,那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很惡劣了。
尤其是關於以前聾老太在院裡作威作福和壓迫群眾的那些事情,即便真是國家功臣和烈屬,也是給這個群體抹黑的行為。
別說是救過地下讜和給我軍送過鞋了,就是上過戰場立過功的功臣們,都不能這樣做。
國家給的榮譽和待遇,不是用來欺負老百姓的。
要這樣的話,那國家不都亂套了嗎?
不光是他們這些基層幹部,就是領袖,也不會答應!
“紅兵同志,你反應的這些情況很重要,我們街道辦一定重視,下大力去查,一定把這件事情給查明白,感謝你對我們的信任和支援,也感謝你提供的這些線索,為我們的調查工作出力。”
王主任直接站了起來,對著李紅兵鄭重的敬了個禮,代表街道辦表明了他們的態度,並且表示了感謝。
“王主任,您言重了,這些都是我們愛國群眾,應該做的事情。”
李紅兵見狀,連忙表態道。
……
從豐澤園離開,王主任和楊主任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今天他們從李紅兵這裡,得到了很大的收穫。
對於聾老太以前在院裡作威作福和壓迫群眾的事情,他們之前並不知情。
這幾天楊主任在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小問題,但都算不上重大發現,主要他是奔著核實聾老太那些事情去的,首要的並不是懷疑。
光憑聾老太的那幾句話,對於本來就不存在的事情,想要證實其存在,難度不是一般的高。
想要證明不存在,那就更難了。
因為事關國家功臣和烈屬,他們不能那麼輕率,貿然否定。
因為太多東西無從查證,真假無從辨別,就更得慎重,誰也不敢馬虎。
所以在沒有發現明確問題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妄下斷論,直接就懷疑聾老太有問題。
就好比聾老太當年給長征紅軍送草鞋的事情,即便王主任和楊主任都覺得有些違反常理和邏輯漏洞,但未必就不可能存在。
特殊時期,有些事情的象徵意義,明顯是大於實際意義的,不能完全用普通人的想法去揣測。
區區幾雙草鞋,也許不如藥品和其他物資重要,但代表的卻是京城群眾對我讜長征的支援。
而且草鞋並不是當時被封鎖的違禁物品,運輸的風險低,甚至是零風險,也不怎麼佔位置和分量,剛好有運輸任務的情況下,未必不能是順帶的事情。
但李紅兵提到當時聾老太的身份和生活條件,做草鞋和送草鞋的事件本身,就存在不合理。
最關鍵的是。
李紅兵把以前聾老太在院子裡的真實面目,給捅了出來,這才是最重要的。
言行背道而馳,而且長期表現出來的品行惡劣,這就是最大最致命的問題。
隨著李紅兵的這些情況提供出來,意識到聾老太明視訊記憶體在問題的他們,就有新的調查方向了。
接下來。
王主任和楊主任直接從聾老太的身份查起,開始深挖她的背景和過往。
正如李紅兵所說,他們現在住的那個四合院,當時是屬於皇城邊上的內城地帶,好多住戶都是後來才陸續住進來的,而聾老太卻是很多年以前就已經在這了。
再往前的話,這裡可不是一般人就能住的。
聾老太的身份,可能存疑。
同時。
他們還把這個情況上報,向上級申請核實當年聾老太救我讜地下同志和給我軍送鞋的事情。
畢竟涉及當年的四九城情報工作,不光時間久遠,更是屬於機密。
王主任和楊主任他們,雖然已經是街道辦的主任,在普通老百姓眼裡,已經是不小的官了,但級別還是遠遠不夠接觸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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